华姝听了很是欣喜,连声道:“当年赐下她就是因她看着是个好生养样子。”一时心头又浮起两桩事来,笑意便落了,只握着韵姐儿手,半晌没说话,总算开口,便是:“难为你了。”
素馨好开怀,赐下时候又康健,旧疾又是怎样落下呢?
但无论怎么说,她能有了就是好事。
韵姐儿心里一酸,却也笑了,“弘时哥哥能子孙满堂,才是我希望。”
“姑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华姝揽了她入怀,只觉眼睛发酸,眼圈儿忍不住有些泛红,又满是怜惜。
宋知欢没多坐,起身悄悄走了。
三阿哥院里姨娘开怀消息很快传了出来,敏仪惊异之下也命人厚赏了,又念起弘晖膝下如今已有三子二女,长子永琏、次子永璐与长女秀泽都是嫡出,三子永珠与次女秀清,一个是格格田氏所出,一个是侧室瓜尔佳氏所出。
以弘晖如今这个年纪,也算是子息丰厚了。
敏仪一时感念徽音贤惠与手腕,不免叫了她来闲话两句,又状似随意地指点两句,怕她因弘时院里消息自觉惭愧或怕外人说道,急着自己院里添丁。
“如今你三弟院里有了消息,也是好事,他哪里空荡了几年,好歹热闹热闹。你那里却不同,这些年里断断续续也添了五个孩子了,幸而嫡出得多、庶出少,也是福分。你还年轻,和弘晖日子长久着呢。不必为了那一口闲气去攀比,庶子女有什么可比?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弘晖膝下福分,他同辈兄弟里可没几个能比。”
徽音听了直笑,连连点头答应着,又抬手抚着小腹,对敏仪笑道:“只怕不是媳妇去和人攀比,是孩子非要过来呢。”
敏仪先是一惊,又反应过来,盯着徽音肚子好半晌,问:“可准了?”
“媳妇月事素来有规律,这一回八成是准了。只等请个郎中来看看,便可知道了。”徽音笑吟吟轻声道。
“还请什么郎中啊!”敏仪忙唤人进来,吩咐:“拿咱们王府帖子,请太医来。”
徽音忙道:“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咱们王府嫡脉,说什么兴师动众。”敏仪按住她,道。
待雍亲王晚间回府,就被两桩好消息兜头迎面砸来。
一时欢喜上头,冷脸也绷不住了,连声道好。
敏仪在一旁,笑意也止不住听雍亲王要命厚赏徽音,便劝住了,只道:“有了消息不止晖儿媳妇一个,您单单赏一头,怕不好看呢。”
雍亲王只道:“这怕什么,正儿八经中门大开进来八大姓嫡出和婢子出身自然不同。依我看,不止要赏晖儿媳妇,连带弘时媳妇也要赏。”
敏仪对这里头弯弯绕绕心知肚明,便笑道:“既您如此说,便由妾身来赏,也是理所应当。那素馨为弘时绵延血脉,也很该赏赐,妾身已赏了她灰鼠斗篷一件、金绞丝碧玉镯一对。”
“这些你做主就好。”雍亲王对此不大在意,只道:“得贤妻如敏仪,当无憾矣。”
敏仪心中略觉好笑,却自觉当得起“贤妻”二字,听雍亲王命人取东珠红宝来,心中很是安然,面上却得谦卑笑道:“不过是些分内之事,哪里当得起爷赏呢。”
雍亲王闻言更是动容,握了敏仪手,道:“这不是赏,是本王送你。咱们夫妻多年,爷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紧着你。”
二人很是两情依依了一阵,直到敏仪心里觉着膈应了,便开口道:“今儿翼遥打发人送了三根野山参回来,说是长白山那边,看那根须也有个几百年了,到底是女儿挂念着咱们。”
提起翼遥,雍亲王笑意愈发真切了,“那丫头是个孝顺。她也没白养她这些年,她记挂着我和她阿娘,也记挂着你呢。到底你也没少为她操心。”
一时二人叙起子女之事来,话又滔滔不绝了。
画眉与苏培盛立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心中各有所感。
只说那边,徽音和韵姐儿得了赏,徽音自然是笑着收了,又对来送东西黄莺道:“回头我亲自过去给额娘磕头谢恩呢。”
韵姐儿却将东西摆在桌上看了许久,不自觉眼圈儿一红,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那边小永瑶抱着个小布老虎走了过来,拉着她衣摆,奶声奶气地喊着:“阿娘~”
“唉。”韵姐儿只觉心都软了,忙忙将孩子抱起来,声音甜能拧出蜜来:“阿娘乖永瑶啊,要快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