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忙自攒盒里拣了点心来给翼遥,哀求道:“姐姐快别说我了,尝尝这点心,枣泥馅儿山药糕,味倒好,并不腻口。”
说着,她又奉与宋知欢,请她品尝。
宋知欢含笑摇了摇头,道:“方才在你嫡额娘那添了一肚子点心茶水,这会子用不下去了。”
说着,她将敏仪托着带来香囊给了和玉,和玉见了果然喜欢,忙吩咐,“把我那贴着彩色笺子香料匣子取来。”
星子忙入内室,自落地罩旁螺钿斗柜里取了个贴着彩色笺子檀木匣子来,和玉亲自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白瓷罐子,见里头盛着十来颗滚圆乌黑珠子,散发着怡人幽香,仔细嗅嗅,使人有春坐花丛、清风拂面之感。
正是一味“百花氛”。
翼遥笑道:“阿娘挑香料倒是得了你喜欢。”
和玉微微一笑,打里头取了一颗香珠放到香囊里,“宋额娘手艺好,挑出来香料便是比内宫制得都使人舒心。我自然喜欢。”
“阿娘快听听,人家夸您呢。”翼遥对宋知欢笑道。
宋知欢含着笑听着,道:“这一料还有,和玉你若喜欢,回头我再让人送来。”
和玉忙笑着谢过,又侧身自炕柜中取了个竹编大圆盒出来,打开一看,满满当当各色针线活计。
翼遥凑在她身边细看着,最后姐妹两个一致将目光投向了一条柳绿攒心梅花纹络子。
这里和玉刚伸手拿起那条络子,便忍不住地一阵咳嗽。
翼遥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背,宋知欢将炕桌上茶钟递过去,和玉对着宋知欢一颔首后接过痛饮半盏,方才隐隐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握着翼遥手,含笑道:“姐姐,我好多了。”
“你这病怎么总也不见好。”翼遥眸子中透出几分忧愁来,“就这样日日咳着,把人都熬坏了。”
和玉却低眉浅笑着道:“安知这病不是我福气呢?”
翼遥一怔,心中轻叹一声,转头吩咐星子,“给你家格格寻一件厚实些比肩褂来,这会子天气凉了,这单层披风不够厚实。”
星子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不多时手上捧着一件豆青色棉比肩褂回来,服侍和玉换上。
翼遥又询问过和玉感觉如何、几时用药、太医如何说、进膳食如何。
和玉心知她担忧自己,便一一仔细答了,又忽地歪头看着翼遥直笑,只道:“姐姐几时成了话本子中管家婆了?”
翼遥无奈,抬手轻轻点了点和玉额头,嗔道:“你呀。”
宋知欢端着茶碗坐着,含笑看着二人打闹说笑。
和玉将系好络子香囊递给星子,吩咐她悬在床前,又问宋知欢道:“宋额娘留下用膳?”
“不了,我不过过来看看你,再有受你嫡额娘托付给你送个东西。”宋知欢道:“我在这儿,你们两个反而拘束,先回去了。”
和玉忙要劝,翼遥却起身气定神闲地对着宋知欢撒娇,“阿娘~”
“行了,别撒娇了,多大人了。”宋知欢虚虚推了推她,起身道:“我走了。”
和玉也忙起身相送,二人送宋知欢到院门,目送着宋知欢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方才双双转身回去。
由和玉居住七巧阁到宋知欢住云馆正经要走好长时间,索性宋知欢有那个耐心,柔成与云鹤在她身后跟着,看着她一路摘花揪草招猫逗狗。
柔成眉眼含笑地看着,对云鹤道:“这样多好啊。”
“是啊。”如果不是什么东西都往我身上堆就更好了。
云鹤目光呆滞地捧着一怀乱七八糟如:柳条编小花篮儿、花园子里鲜花、竹叶编小蛐蛐等等,再次感叹自家主子好人缘。
从花园里一路走来,这是收了多少礼啊。
不过由价格考量,这礼和收受贿赂实在是沾不上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