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私人医生的描述,时阮更倾向于是后者。
看着时阮站在床边一动不动、低头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似的,季夺率先开口了:“他乱说的,我没和别人经历过房事。”
男人的声音沙哑难听,听起来就知道他身体很不舒服,时阮心中泛起了阵阵愧疚。
他上一世第一次来发热期的时候也是嗓子喑哑到说不出话,浑身无力、头痛地想要撞墙。
一想到季夺极有可能是因为给自己做标记才如此难受,而且自己还让他在大太阳下走了一下午,时阮就忍不住地内疚起来。
“我知道,我相信你,”时阮面露担忧地走到了季夺身边,“你身体很难受吗?”
季夺刚想开口说“没事”,但对上了少年明显写着关心的目光时,这两个字在他的嘴里转了几圈,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我胳膊有点酸,”季夺低声说,又瞥了桌上的药物和那两杯温热的牛奶一眼。
时阮会意,先拆开了私人医生配的药丸,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两颗,等季夺张开口后,将其放到了他口中。
少年白细的手指跟季夺滚烫的身体相比有些冰冰凉凉的,而且不可避免地擦到了他的嘴唇。
白玉一般温软的触感让季夺更加喉间发涩了。
见着少年完全抛却了先前的别扭,捧着一杯已然不烫了牛奶,朝他做了个“啊”的口型,季夺在心里偷着笑了笑,然后顺从地再次张开了嘴,喝了两口牛奶将药丸咽了下去。
在他的口中,草莓甜丝丝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渲染开来。
季夺从前从未尝试过这种小孩子最喜欢的味道,所以直到此时才发现,跟他想的恰恰相反,草莓味香香甜而不过分腻歪,和少年一般可人。
“我有点难受,你能在这陪我吗?”季夺生硬地开口道。
他这辈子没有说过这般服软的话,换了从前,他立刻就可以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中。
少年点头如捣蒜,似是觉得这样不够,时阮又上前凑近了他几步,真诚地说道:“我身上有很淡的香味,你闻一闻或许会好受点。”
看着季夺因为自己信息素而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时阮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是低级Omega,若是换个高级Omega来,估计季夺现在就能好起来了。
本来在车上想了很久的、关于他与顾星海关系的解释,也被时阮丢在了脑后。
季夺现在肯定头很痛,而且医生也说了他不宜用脑过度,还是以后再跟他说吧。
就在时阮还在低头思索时,秀姨敲了敲门走来进来。
“季先生,时先生,客厅摆放的花已经分散放到各个房间里了,主卧需要摆一些什么样的花吗?”
时阮对每一盆花都是喜欢到了骨子里的,而且这是季夺的卧室,他做决定应该不太好……
见季夺率先看了看他,时阮只能被迫回答道:“我随便,都可以的。”
“放几盆鸢尾花吧。”
季夺突然的话让时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以为像季夺这般不在乎生活中小温馨的人应该也会说“随便”的。
见秀姨点头出门准备了,时阮没忍住转过头来看了看季夺,满眼都是欣喜道:“你也喜欢鸢尾花吗?”
季夺脸不红心不跳道:“喜欢,我从小就喜欢,而且我更喜欢鸢尾花味道的你。”
时阮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面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色。
作为低级Omega,他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很淡,季夺是第一个闻出它具体味道的人。
而且据他所知,季夺对花卉基本不了解,难不成……他私底下研究过?
无论对Alpha还是Omega而言,信息素都不仅仅是非常私人的东西,而且还跟性有关系。
就在时阮害羞的说不出话的时候,季夺心下了然,继续乘胜追击道:“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喜欢顾星海吗?”
季夺的声音本就因发烧而更加低哑,再加上如此听起来好似被抛弃了的发言,竟让时阮莫名从中读出了一种委屈和难过。
两个和季夺毫不沾边的词语。
季夺:我从小就喜欢,信我(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