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夺拿他没办法,只能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将时阮放在了床上。
“出去吧,”时阮一个翻身,只留个季夺了一个后脑勺。
“我现在有抗体,不怕被你传染,”季夺将衣柜中的薄被拿了出来,又为时阮开了空调,将其温度调了高了些。
时阮:“……”
忙完一切后,季夺这才坐在少年身后,轻声试图商量道:“我在你旁边补觉行吗?回去后我就睡不着了。”
季夺向来霸道、手段强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是他难得用如此委曲求全的方式跟别人说话。
但时阮却不买账,他浑身酸软,懒得跟季夺掰扯,只想快些休息,少年加重了一些声音,重复道:“出去!”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朝着房外走了去。
听见背后传来的很轻微的关门声,时阮顿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穿了裤子不认人的渣男,而季夺是在他这受尽了委屈的小娇妻。
“哼,坏蛋,”时阮忍不住气出了声。
季夺当时也把他一个人丢在主卧里,还要把他赶出家门,他现在这么做天经地义、丝毫不用心虚!
由于整整一夜没有歇息了,时阮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大坏蛋”,一边很快便陷入了睡眠中。
不知是不是由于被标记了的原因,时阮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心。
再次醒来时,身上的不适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腰部依旧有些酸疼,应该是之前之前被季夺标记的时候挣扎得太厉害了。
时阮轻轻地用手摸了摸脖颈上的腺体,那里并不像他所设想的那样已经被咬烂了。
Omega的生理本能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真的以为季夺像恶狼般在他颈上恶狠狠地撕咬,要把他拆吃入腹。
但事实上,他的腺体甚至没有破皮,只是因为多了些Alpha的信息素,而有些鼓起来了。
季夺半靠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闭眼小憩了一会儿。
他的睡眠很浅,所以在时阮走下楼梯的第一时间,他就再次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去哪里?”见时阮穿戴整齐,准备推门出去,季夺忍不住开口道。
“关你什么事”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时阮咽了下去,他微微仰起下巴,朝着季夺中气十足道:“我要去找顾星海,他说要请我吃午饭。”
见季夺立刻蹙紧了眉头,时阮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他刚准备趁季夺愣神的时候赶紧出门,男人就站起了身,徐步走到了他身边。
就在时阮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不许去”之类的话时,季夺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声音低沉道:“我送你去。”
时阮:……??
顶着满头的黑色问号,时阮被迫坐上了季夺轿车的副驾驶里。
不是睡了一觉后,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就不存在了。
时阮攥着衣角,不情不愿地以自己最快的口速报了一个地名后,就闭上了嘴,将脸朝向了窗户,只留给季夺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什么时候回来?”季夺瞥了眼一动不动盯着外面风景的时阮,声音中听不出来喜怒。
“关你什么事,”时阮背对着他说,“也许不回去了也说不准。”
在时阮说完后,车中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就算不回头,时阮也能猜到季夺的脸色很差,然后眼中写满了戾气和不满,像一个真正的反派boss生气时那样。
车甫一停稳,时阮就立刻推开车、朝着时光餐厅大步走了过去,全程没有给过季夺一个眼神。
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如他所愿地将他当成了送自己出门的工具人。
等到进入到餐厅里面、脱离了季夺的视线后,时阮就低头在手机中查看起了包厢号。
他刚睡醒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
本意是因为他突然记起自己之前忘记给司机叔叔付车费了,打算赶紧给他补上,但是他刚付完钱,顾星海就罕见地主动联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