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赶路的时候,胡大高就满头雾水的发现昨天还恩恩爱爱的小两口突然气氛变得冷飕飕的,或者说是厉怀明单方面冷飕飕的,路归元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在睡觉,雷打不动那种,就厉怀明一个人在那里放冷气。
厉怀明:“……”就好气!
又过了几天,终于回到了青石县,打开门就看到薛大夫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夫夫俩一起回来,满意的笑道:“可算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们夫夫俩去哪里浪迹天涯了。”
薛大夫是路归元离开前请求时不时过来照看一下屋子的。
薛大夫有时候进城出诊完,天色已经晚了,再赶回小河村已经来不及,也不怎么想住在病患的家里,一般都是去客栈将就一晚。在这里有个落脚处也算不错,于是就答应了。
厉怀明被他调侃得有些赧然,下意识的去看路归元,突然又想起他还在跟路归元冷战呢,立即冷
下脸,对路归元哼了一声,给薛大夫介绍了胡大高后,就跟薛大夫告辞一声进屋里补眠去了,路上颠簸了几天,他早就累得不行了。
薛大夫不赞同看向路归元:“好不容易把人追回来,怎么又把他给惹生气了?小心他又跑了,就有的你哭。”
路归元也很委屈:“我不就是没答应去读书考科举嘛?他就生我的气了。”
哪想薛大夫不但没有同情他,反而露出责备的神情:“你一个有妻有子的汉子,不去读书考科举做什么?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不务正业的儿子,准会打断你的腿!”
胡大高也点头表示赞同,明明有能力却不想读书考科举的这么不务正业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路归元:“……”他不就是不去考科举吗?怎么就成不务正业了?
这该死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貌似还真的只有读书人才被人认可。
而且工匠似乎是在这个时代是最低等的存在,连农民都不如的人,那他的媳妇和以后的孩子岂不是会因为他的身份而被人看不起?
尤其厉怀明原来还有那么响亮的名声,就算以后他的冤屈被洗去,还教导出了几个状元之才的徒弟,可一旦被人提起堂堂才华横溢明月公子竟然嫁给了下九流的工匠,也依然会被人嘲笑的吧?
或者有人说他一个下等的木匠配不上厉怀明,要让他退位让贤,想想都让他非常的生气。
想到这里路归元怔住了,也许他的确想错了,只顾着自己舒坦,没考虑过厉怀明和孩子。心中的天平开始网考状元的方向倾斜。
那天晚上他是被以后当官的苦逼生活给吓到了,完全没有多想就反驳,想要为自己以后的咸鱼生活坚持一下,现在才明白,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能继续任意妄为,得多为媳妇和孩子还有这个家考虑了。
如果咸鱼生活和媳妇孩子让他选择,他肯定选媳妇和孩子。
既然想通了那还是快点去告诉厉怀明吧!
哦,厉怀明正在屋里补眠,等他醒来再谈这件事吧。
这时薛大夫突然又说出了一个让他额头青筋猛跳的消息:就在昨天,路老二把路张氏给卖了,还是卖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外地商人做小妾。
路归
元:……
想不到看起来最老实的路老二做出的骚操作比如老三还要骚!
把自个的亲老娘给卖了?这他居然都干的出来?
路归元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原来,在路归元离开青石现的时候,县令虽然身亡,可路老三欠钱之后把张桂锋等人引到树林里喂狼的事情还是传得人尽皆知,不但好不容易考出来的童生没了,现在他还被关在牢里,等新县令到来再判刑。
不管怎么样路老三算是彻底完了。
张氏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同时傻掉的还有盼着路老三出息之后拉他们一把的小河村众人。
这相当于这么多年来他们对路老三的讨好都做了无用功。
张氏怎么都没法相信自己最疼爱的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就这么永无翻身之地了。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路归元,怀疑是路归元故意陷害路老三,跑到路归元的房子门前去闹。但路归元那时候已经离开了青石县去追厉怀明了。
给他们看房子的薛大夫毫不客气的把她给赶走。
张氏还是不服气,就想跑去衙门告状,才跑到衙门口,被衙役询问几句,也被扔了出来。
衙役们:娘的!那个邪门的煞星谁还敢惹?没看到县令和李捕头才招惹了他,一个当天就没命了,一个就中邪把县令给宰了,证据确凿,只等着新县令到来把他和路老三一起判了吗?现在只要不想死的,谁敢去招惹他?
张氏怎么哭喊都没用,还被衙役们威胁一通,灰溜溜的跑回了小河村,看到在勤恳种地的路老二就来气,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把对路归元的气都撒在老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