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夏天之后,徐长生的那片葡萄架,总回有一块给她留着的区域。
那块区域结出来的葡萄,都归柳琦诺所有。
虽然她从未要求过,徐长生也不曾承诺过,但是却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
这样的优待,还有很多,比如徐长生每年给的酒,给她的,都会比别人的多。
再比如,徐长生会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还有,徐长生每一年清明节,从京都回来时,都会给她带一份礼物。
或是衣物、或是吃食。
这样的徐长生,让她不可能不动心。
可是好几次,她想表达自己心意的时候,徐长生总像是能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一样。
每次都会被打断,他每次都在逃避自己满腔的情愫。
而她,向来是一个自觉的人。
次数多了,她只以为是大师兄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还没有打算接受她的爱慕。
她想着,那她就等着,总有一天,徐长生能接受她的。
只是她从未想过徐长生会不想活,他活的很煎熬,很沉重。
所以,他想解脱。
她现在才明白,徐长生每时每刻都做好了解脱的准备。
所以他无法回应她的感情,他给不了她承诺,所以他干脆不爱。
只是对柳琦诺保留了一份特殊的对待。
他活一刻,这份特殊就持续一刻,直到他解脱为止。
柳琦诺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一直在徐长生身边转,为什么却看不透他的想法。
湛露第一次来徐长生的小院时,就应该已经看透了徐长生的想法。
所以那日湛露才会对她说,让她多陪陪徐长生。
当时湛露或许真的没想调侃她,也没想戳破她隐藏起来的心思。
只是想告诉她,珍惜这个人还活着的每时每刻。
可惜,她当时只顾羞涩,却没明白其中深意。
“大师兄,如今的你,轻松自在了吗?”
“若这是你所愿的结局,我便衷心的为你感到高兴。”
她不在意她夭折的感情,她只愿徐长生如愿以偿。
只要他轻松自在了,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
失去徐长生的痛苦,她可以慢慢疗愈。
一阵微风拂过,温柔的拂过她的头顶,仿佛徐长生抚摸自己头顶时的感觉。
柳琦诺挤出一个微笑,喃喃道:
“希望往后,苍辰山的每一阵清风,都裹挟着着你的身影。”
“我便会知道,你一直在。”
她就可以当做他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