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弥漫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气氛,视乎连暖色灯的光线都在喘气般颤抖着,温度仿佛下降到了极点,雨水拍打在屋檐上,滴落在门口鸭舌帽男子的身上,顺着肩膀滑了下来。
“当年抛下妈妈的人是你,现在回来找我的人也是你,你倒是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干嘛去了?!逍遥自在当老大是吧?你有想过妈妈吗?有想过我吗?你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女子激动得一股脑子把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话通通说了出来,她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全身血液像倒流一般刺激着她的大脑,紧握拳头的她此时完全没有亲人相认的感动,而是愤怒的眼里透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恨意。
只可惜她没有在男人眼中看到一丝愧疚,可男人还是解释道当年抛下一切逃到国外的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女子的存在,毕竟女子的母亲也只是他的一次意外,说难听点就是找了个乐子罢了,可事情过去多年,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需要清理国内一些尾巴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到处留情却从未留种的他居然还有个女儿。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怎么,命不久矣想要给自己找后路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在男子眼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多事情只要利益上交换得合理,钱依旧是万能的,当然,他这种想法很明显在女子母亲这是行不通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提及到他的时候反应如此强烈,以至于女子在见到自己亲生父亲的时候眼里透不出一丝暖意,反而让人觉得女子自己是个小丑一般。
“我知道你最近遇事不顺,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女子眼中闪现一股狠劲,竟然和男人有些相似,只是两人相比,女子过于单纯了些,可即使男子没有明说,女子还是能够明显猜到眼前的男人想用行动让自己承认两人的关系。
将女子的神情收入眼里,男人很清楚女子此时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意思,而屋里的气氛也随着时间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离开仓库已是下半夜,看着车窗外被雨水冲刷后的马路,如同女子此时的心境一般,没有人知道她和男人在仓库里的对话,包括手握方向盘的鸭舌帽男子。
“小姐,我现在先带你回去休息,明天会有人把行李搬过来。”
安静的车里突然被打破,女子这才发现离开仓库后的路线根本不是回自己出租屋的路,心里一阵谩骂。
“你要带我去哪里?”
“老大给你安排的住处。”鸭舌帽男子先前为了安抚女子的情绪一直低身下气忍着,现在除了保证女子安全,其他的倒要看自己心情了:“打开你身旁的包,缺什么跟我说。”
现金,金卡,钥匙女子从小到大何曾有过这些东西,即便是妈妈的去世,再到卖掉老房子,手里能拿到的钱加起来也只是这包里所有东西中的冰山一角,女子的嘴角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勾了起来,毕竟要强的她总觉得身边所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如此的和她不般配。
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不用上班,很多时候只能自己在家提早过上独立的日子,而她也知道自己家庭情况的特殊,不得不比别人早些成长,可当她看到眼前这堆东西的时候,在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在说着:“原来我的爸爸还活着,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而且他不是一般人,他能给我这辈子都没碰到的一切,可为什么每次提到爸爸的时候妈妈就特别的反感,如果能早点遇见他,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更不会在学校里被同学冷嘲热讽,取笑我是一个野孩子?我的好妈妈,你可是临死都没告诉我实话,你可别怪我,有些事情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
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好与坏,乐或悲,很显然,女子的母亲和父亲相似纯属无奈,怀上孩子更是让她感到耻辱,可出于对肚子里孩子的负责,女子的母亲还是选择了一个人承受,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心里一直藏着一股可能会让她倍感心寒的想法。
太阳升起,金色弥漫,偌大的床依旧整齐,仿佛这间屋子未曾有人来过,落地窗前,从包里散落的现金,还有一抹耐人寻味的勾唇,没有人知道女子在想什么,可身上散发出寒冷的温度让窗外泳池边喝水的鸟儿都感到害怕,竟然飞了起来,女子冷笑一声,视乎在嘲笑鸟儿的无知。
咚咚。
“进来。”
鸭舌帽男子推开房门,一身薄纱吊带的女子起身走到他面前,近乎暴露在他面前的粉嫩让他双眼微微眯起,女子以为鸭舌帽男子是因为自己的样子脸红,竟然又走进了几分,谁知男子往后退了两步。
“难道我不好看?”
见鸭舌帽男子没有吭声,女子心觉不爽,又走近了些,想要摘掉眼前这碍眼的帽子,谁知道鸭舌帽男子一把抓住面前放肆的手,屋里的气氛瞬间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