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南在澳门收到张家诚消息后,并未急着回港,也回不去,第三日清晨回港途中,他与侯爷的卖家在海上碰头。
在码头靠岸,刘锦荣等他许久,问他到底如何打算,现在全乱套了,死了个重案组警员,程宇年现下不知所踪。
陆钦南看了眼刘锦荣身后带伤的丧龙,面容无异,只问:“上面没动静?”
刘锦荣眉头一蹙,眼下死了个重案组警员,且是在西九龙警署附近,事情严重,上面势必有新动作,谁先动了,谁就是内鬼。
“暂时没发现。”
没发现,就还需要一剂猛药。关在别墅审讯室里的吹鸡是时候丢出去了,到时候请刘sir好好照顾吹鸡,该讲什么话心里有数。
游轮上,丧龙垂着脑袋,坐在陆钦南身侧,眼前是耀眼晨曦。
“对唔住,这次是我犯蠢。”
陆钦南侧目望了他一眼,“好好休息,今晚还有事要做。”
他是犯蠢,可是……丧龙忽然跪下,抓住陆钦南裤腿,“祖宗,你早知是不是?”
去澳门之前,陆钦南只字不提ada钟,一副奇怪、若有所思的模样,丧龙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知。
陆钦南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是回答了,丧龙怔愣着,慢慢松开手,他声音嘶哑,“如果是ada……”
陆钦南垂眸望住丧龙,也一脚踹向他胸口。不该讲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讲。他俯身,按住丧龙肩膀,“到底是你犯蠢,如果你不去担心她,她怎会死?”
丧龙抬起头,双眸发颤,怀疑自己听错,却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他忽然明白sandy当时心境,到底是多厌恨,才会恶言诅咒眼前这个人。像他们这种人,因因果果清清楚楚,活着,便已是报应。
不该去妄想贪图什么。
原来,平凡比做大富翁更难。
晚上,他们需去侯爷那边,对丧龙一事做出合理解释,自然是少不了一顿罚。香堂红袍关公在上,丧龙乖顺受罚,做戏给他人看。
离开香堂去正厅的路上,侯爷语重心长,“眼下情况不同平时,我不得不慎重,宁可怀疑错杀,也绝不能放过一个,阿南,你明不明白?”
陆钦南跟在侯爷身侧,扫了眼身后步伐虚浮的丧龙,“我明白,只是飞仔龙跟我多年,他绝不会反我,侯爷,你当他是鬼迷心窍才会同差人有联系。”
走在最前头的叔伯老鬼奀哼笑,此时他不发难,等到了正厅,当着朗少的面,他才开口发难:“平白无故同差人走那么近,心里有冇鬼,边个知啊?”
正厅内,几位叔伯都在场,连新记太子都在。陆钦南坐在右侧最下位置,听见老鬼奀的话,蜷缩住手指,无动于衷,只望向一旁桌上的青花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