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爹娘去世,我知道你身上肩负重担不易,但越是此刻,便越是要谨慎对待,遇事不慌不乱,更不要轻信任何人。”锦瑟语气和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傅宽义的表情。
傅宽义尚还年轻,又是面对自己年仅八岁的妹妹,自然难以掩饰他本就焦躁的情绪。
他抹了抹自己的脸,有些无奈:“善祥,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年纪还小,不明白掌家理事有多么困难,如今我还尚未娶妻,家中也没有女性长辈可以教导你……“他说了一堆理由,锦瑟没有反驳,只是沉着脸看着他。
傅宽义这些话明显都是借口罢了,她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从来乖巧懂事,养着又有什么困难的。
她愿意教导提醒对方一句,是看在傅父傅母抚养她多年的份上,但若是好言好语地相劝仍是无果但傅宽义不太相信这个妹妹,女子无才便是德,他不需要她有太多想法,只要乖乖听从父兄安排就行了。
“你可能不知道,有件事我也正想告诉你,当初爹娘在世就已经和李家口头为你定下了婚约,如今爹娘不在了,我这个做兄长的毕竟是个男人,这家里只有我们兄妹两人也是不行,万一我看顾不到你也是不妥,我和婶娘她们都商量过了,不如提前为你履行婚约,让你能尽早嫁到李家去,有李家照顾你,我也能能放心些。”
话说的好听,但其实还是在诱骗小女孩罢了。
这些年,锦瑟其实也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兄长的无能懦弱,她过去无所谓,是因为有傅父傅母在,自己又是个孩子,不方便有太大的动作。
但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傅家两夫妻走得那么突然。
懦弱的人有时候也耳根子软,甚至自私起来更是让人膛目结舌。
这种人就是俗称的伪君子,比真小人还要让人厌恶。
“可我才八岁,而那李家我听说只有一个小儿子还未成亲,如今不过两岁罢了。“这若是没有重金利诱,锦瑟可不信她这个好大哥提到的所谓父母早就为她定下婚约这件事,连他这个儿子都还没定亲呢,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妹妹。
由此可见,傅宽义甚至用上了孝道这门大旗在压制他。
如今傅家夫妻不在,他身为儿子,和傅家某些长辈沆瀣一气,欺负她一个不过才八岁的姑娘,用道德绑架逼迫她嫁人。
这样的人哪有什么真正的兄妹之情。
也罢,反正她也已经仁至义尽了。
傅宽义看锦瑟不语,以他的城府自然是看不出锦瑟心底里所想,一时间也有些愧疚自己对妹妹的欺瞒逼迫。
他安抚道:“善祥,你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嫁妆,何况那李家公子年纪小,你陪着他长大也能将他牢牢拴在掌心。”
傅宽义劝了半日,见锦瑟没有反对,神情平静,自己也放下心来。
呵,锦瑟心底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沉静地目送他离开。
她这辈子的名字叫做傅善祥,寄托了父母对她的希望,善良祥和,一生安康。
但人活在世上,没有实力只有善良,那就是只能为鱼肉的结果,还谈何安康祥和。
傅宽义离开后,锦瑟遣散了丫鬟们休息,她立即用神识沟通了凤凰镜,从空间中取出了各种易容用的男装,将自己改头换面。
她在女尊世界时早已和自己的一个男人杨过学会了易容的本事,前几世她也准备充分,在神器空间里备着必须的药材的物品。
她不是要离家出走,而是要给傅家宗亲和傅宽义一个教训罢了。
当夜,锦瑟趁着丫鬟们熟睡,给她们的熏香里加了点药物,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傅家。
三日停灵,祭拜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明日就是出殡入葬的时候。
她在外面转了一圈,自然是做一些准备工作。
曾经在女尊国身为亲王的她武功超群,这几世都是自家的男人出手,她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但不代表锦瑟就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