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鋆啊,你祖母身子不好,说到底也是被你给气病了。”弘曙的夫人博尔济吉特氏此时摆出了长辈的面孔苦口婆心了起来,“听说你前几日发落了你院子里的两个丫鬟,那可是你祖母特意调拨到你身边来服侍你的,长辈赐不可辞,你怎么能这般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呢。”
还丫鬟呢,两个年轻姑娘搔首弄姿眼神带魅,一看就是带着目的别有用心而来。
楚萧直接将人打发了,连院门都没给人进,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两个什么货色。
这么低劣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这是真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了。
不过手段无耻却对很多刚刚长成的血气方刚的少年有效,毕竟这可是精心选择的尤物,年轻少年要是把持不住的难免陷入温柔乡。
‘你这个岁数了,身边都没有个知冷知热的贴身丫鬟,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淳亲王府的人不懂规矩,谁家的公子哥儿房里没有几个红袖添香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居心叵测了,旁边的三房四房的女眷听了都是垂下了眼眸。
那些小小年纪房里就有通房丫头伺候的都是些风流纨绔的性子,永鋆还是个少年,根本不到年纪,若是刺客就和丫鬟胡搞被引上邪路,别说性子养歪身子容易坏,便是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说到底,这是欺负人家没爹妈教导呢。
换成是她们都是严防死守的,正经人家绝对不会在成婚前在自家儿子身边放什么狐媚子。
楚萧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二伯母可真是费心了,既然是长辈赏赐,小辈自然该笑纳的,不如直接送给堂弟永安永敦他们,也免得辜负了祖母的一片心意。”
博尔济吉特氏顿时脸色一变,却又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
“胡说什么呢,这可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何况如今京城中都有谣言了,说你不近女色,只怕……是有断袖之癖。”
这话实在是太恶毒了,一旁其他几房的人都有些微微皱眉。
若是寻常少年听了这话非得勃然大怒,但楚萧反倒是笑了起来,他本就长得好,这一笑更是令天地都为之失色。
“二伯母也知道这是谣言啊,其实我已经禀明了颙琰殿下,好好彻查这些事,毕竟我可是颙琰殿下的伴读,伤了我的名声不要紧,若是伤了殿下的名声,这事只怕连皇上都要大怒。”
二夫人顿时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褪去了血色。
房内的其他几人此刻也意识到了兹事体大。
“永鋆,你说什么?你已经告诉了和硕嘉亲王殿下?”
殿下知道了,某种程度上其实就等于是皇上知道了。
博尔济吉特氏原本只想要坏了楚萧的名声,让他没法再有那样的靠山,被十五皇子避而远之,谁料……
若是真的被人查出来是她派人散播的话……
“二伯母怎么忽然这么紧张了?此事关系到爱新觉罗家的名声,皇族的体面,自然是要狠狠彻查的,我想颙琰殿下应该已经禀明皇上了吧。”
这回连老王妃的脸色都变了,在外面散播谣言的事情还是她暗地里教的二夫人,后院妇人的手段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这本是对付一个小孩子最好的法子。
若是他为了面子扛不住压力受用了那两个丫鬟来辟谣,同样也是个好事。
谁知道他竟是家丑外扬,将这件事告诉了颙琰殿下?!
“永鋆,你可知家丑不可外扬,你怎能把这种事情告诉殿下?殿下日理万机,怎能为你的事情伤神,你速速和他陈情就说没这回事。”老王妃急忙道。
楚萧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袖口看不见的灰尘,姿态优雅意态闲闲:“这不就成了欺君了吗,这外头的谣言我都听说了,二伯母刚才又特意好意提醒了一番,我若是不给自己找公道,给我们淳亲王府正名,日后人人都要以为我立身不正,用什么手段勾引了颙琰殿下了。”
“我说了,我的名声和颙琰殿下比起来算得了什么,这才是真正头等的大事。”
老王妃和二夫人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她们在用这些手段的时候只想着给楚萧泼脏水,却忘记了他长得如此美丽,又和素鸣叶平日里走得这么近,这谣言岂不是同时伤到了两人?
完了,若是其他人或许还查不出谣言从何而来,可皇上若是知道了重视起来,皇城里什么事情不能查到清清楚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