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瑞叹道:“你二叔赵宗瑜深得王爷喜欢重用,此人骄悍无比,手下又有强兵,是我的心腹大患。我若是不早做准备,将来你和玄棣该怎么办?”
唐慎钰艰难地抬起左臂,晃了晃只剩下两根指头的手,“什么二叔,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早就恩断义绝了。”
“那你为什么还来潞州找我?”宗瑞挤开薛绍祖,一屁股坐在床边。
“谁找你。”唐慎钰直面床顶,冷漠道:“葛春生欠我一条命,我找他来还债。出去吧,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瑞世子被呛的难受,纵使被儿子如此伤害,他也不愿离开,默默替儿子掖好被子,笑道:“你嘴上说不愿见我,可因为公主的缘故,你还会求我的,对不?你难道不想知道公主的近况?”
唐慎钰呼吸一窒,扭头面向赵宗瑞,忙质问:“快说,她怎么样了?”
“钰儿,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啊。”瑞世子试着用这件事来缓和他们的父子关系。
“你说便说,不说就滚!”唐慎钰态度依旧强硬,可眼中的泪出卖了他。
赵宗瑞看见儿子这般,也是不忍,叹了口气,“你放心吧,公主现在一切都好。”
“怎么个好法?”唐慎钰竟撑着坐起来了。
“你别激动。”赵宗瑞手虚环住儿子,柔声道:“你应该知道,裴肆喜欢她,现在把她软禁在了蒹葭阁。”
“裴肆有没有伤害她!”唐慎钰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把抓住赵宗瑞的胳膊,耳朵侧过去听。
“没有。”赵宗瑞摩挲着儿子的手,温声道:“据我安插在裴肆身边的探子回报,公主失忆了。裴肆大喜过望,欺瞒公主,说他是公主的丈夫,他简直把那姑娘当成小孩子来宠,好吃好喝的养着,不曾苛待半分。”
说着,瑞世子担忧地望着慎钰,“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敢弄个假公主。”
“你们不也弄了个假太监。”唐慎钰反讽了句,他其实是说,秦王父子弄了个细作进宫。可就在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瑞世子抓他的手惊动了下,这反应不对啊。
“啊,这、这……”瑞世子害怕慎钰追问当初鸣芳苑的事,心虚的眼珠乱转,忙岔开这个话头,劝道:“哎,我瞧着裴肆不会放开她了。裴肆已经写信给王爷,要求将来事成后娶长乐公主为妻。钰儿,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们没缘分,算了吧,你留在爹爹身边好好养伤……”
“放屁!”唐慎钰胳膊使不上里,便头用力撞向瑞世子,“你们父子为了犒劳裴肆,竟想把我媳妇儿献祭出去!你和夏如利、裴肆联动策划给她下毒,害得她受了好大的罪过,这事我可一天都没忘!”唐慎钰左右转头,面向门的方向,怒发冲冠地喝道:“夏如利,我知道你在!我听见声音了,狗东西你过来,咱们来算算这帐!”
夏如利吐了下舌头,连连冲瑞世子摆手,转身就跑。
“钰儿!”瑞世子按住儿子的肩膀,“老夏看着你长大,你怎么为了个外人,这么骂他。”
“骂他都是轻的!”唐慎钰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呼吸了口,平复了下情绪,冷声问瑞世子,“告诉我裴肆的身世,他一定有把柄攥在你父子手里。”
“这……”瑞世子笑道:“他就是王爷收养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