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双臂交叠,恭敬回:“憨吃憨睡,说话行事纵情任性,看起来像个市井小孩儿。”
裴肆抬眸:“你觉得她真失忆了,还是假装的。”
“应该……”玉兰思考了片刻:“是真得了失忆症。”
裴肆还是有些怀疑,“她这两日都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异常?”
玉兰掩唇笑:“她想法设法同我们说话,可没人理她,她就去和那两只猫玩。昨儿和大猫一起孤立小猫,今早上又和小猫好了,走走步步都要抱着,完全不理大猫了。下午的时候,她居然和两只猫打了一架,与两只猫同时绝交了。”
裴肆刚喝了口茶,听见这话顿时被呛住了,弯腰猛咳,脸都咳红了,他失笑:“她是傻子吗?和猫置什么气。还有呢,她还做什么蠢事了。”
玉兰手指朝背后捅了捅,不太敢说:“她和猫打架打输了,心情不好,就把您亲手栽种的那几株名品牡丹全给拔了。”
“啊?”裴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冷哼:“粗俗。可惜我那几株牡丹,落入了牛口里。唉,被糟践了。”
虽然嘴上骂,他还是饶有兴致地问,“你们不和她说话,她没生气?”
“掌印您真是料事如神,她生了大气了。”
裴肆一脸“报复”的兴奋,身子前倾,整日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催促:“快给我讲讲。”
玉兰抿唇笑:“她想法设法逗奴婢们说话,无非是想问她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她一开始以为蒹葭阁的都是哑巴,后来发现大家背着她悄悄说话,她顿时恼了。哎呦,真是个坏脾气,摔盘子砸碗的,甚至捉弄大家,往粥里搁了半罐盐、十几勺糖,命令大家吃,又叫大家赤脚走鹅卵石小路,她就是要看看,谁能忍住不喊叫。”
裴肆摇头笑:“跟个市井顽童似的,又嚣张的像公主。”他问:“那你们说话了么?”
玉兰发现掌印好像特别喜欢听这种琐碎小事,眼神谄媚:“您事先过就已经下命令了,奴婢们都不敢。这不,公主又恼了,她一气之下,给我们每个人都取了外号。”
“哦?”裴肆从盘中拈起枚桃酥吃,饶有兴致地问:“都给谁取了?取了什么?”
玉兰佯装委屈,撇撇嘴:“殿下叫奴婢‘爱翻白眼珠子的跟屁虫’,叫小德子‘放连环屁的瘦竹竿子’。”
“那她有没有给本督取?”裴肆竟有些期待,其实她取的这些外号还挺有趣儿。
玉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咬住下唇:“取是取了,但奴婢不敢说。”
裴肆知道那小贱人肯定取笑他了,他慢悠悠地嚼桃酥,“但说无妨,本督不会生气。”
玉兰小心翼翼地睨向掌印,咽了口唾沫:“她,她叫您,叫您‘脸比茅坑石头更臭的无桃白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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