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光了。”春愿不理他,接着绣花瓣。
“哦。”裴肆绕到另一边,坐到床边,默默地看着她绣花。他想象着,这是他们成婚后的日常,平淡而幸福。
他凑过去,柔声问:“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袖子,她就像被针扎了似的,往后一躲,并且往一旁挪了些。
裴肆很不高兴,脸沉下:“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啊。”
说着,他一把抢走绣品,远远扔掉,用力抓住女人的腕子,无声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春愿只觉得手腕疼的厉害,快要被他抓断了,她终于忍不住,埋怨了句:“你别这样行不行,一面折磨我,一面又给我上药,谁受得了你。”
“哼。”裴肆稍微卸了点力,但没放开她,拉着她往出走。
春愿心慌不已,记起他前天晚上说的“夫妻之实”,恐惧地问:“你要干什么啊。”
“吃饭!”裴肆不高兴。
春愿稍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悬起心来,谁知道用完饭后,他又要怎么磋磨她。
往前望去,玉兰已经将饭菜布好了,六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壶酒。
裴肆脸色阴沉,率先坐到主座上,他朝女人瞪去,冷冷命令:“坐下吃,别拉那张死人脸,有够倒人胃口的。”
春愿心里骂了一万句,默默坐下,她拿起筷子,实在没有心情吃饭,也怕菜里有毒,于是用筷子头夹了一点点鱼,送嘴里吃。
裴肆看见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生气,啪地声将筷子按在桌上,“怎么,你是要我喂你?”
他舀了碗汤,准备强给她灌下去。
春愿吓得身子一缩,忙夹了一大筷子肉吃,她用余光看去,发现裴肆松开了那个汤碗。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各自用饭,气氛冷如冰。
春愿心里装着事,她想了想,夹了块烤鸭,放进裴肆碗里。
裴肆顿时愣住,惊诧地看着女人,惊喜又疑惑,“你,你给加菜?为什么?”
春愿喝了口汤,“玉兰今中午同我说,男人和小孩一样,要哄的。”
裴肆失笑,唇角上扬,不由得鼻头发酸。“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他竟有些舍不得吃那块鸭了,但这是她夹的,他还是吃了。也是怪的很,居然很美味。
“今天……”春愿抿了抿唇,“衔珠过来看我了,当初我赏了她父亲几笔工事,她心里记着我的恩,就求了皇后,来给我送些吃食和衣服。”
裴肆点头,喝了杯酒:“这事我知道。”
春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生衔珠的气,也,也别给陛下说。她就是个直肠子,嘴比脑子快,没什么坏心的。”
裴肆将碗递过去,“要我不计较也行,再给我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