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忽然想吐,胃也开始痉挛,惊惧、恐慌、害怕还有愤怒反复折磨着她。
方才,裴肆说他知道很多秘密,而雾兰跟他走了,难道是雾兰给他说的?
如今雾兰下落全无,邵俞死了,那两个侍卫自从去年腊月初一后,她就再也没见过。
春愿哇地吐了,但整日没吃东西,吐得全都是酸水。
现在如果想知道这事真相,怕是只得问慎钰和裴肆了,可这让她如何开口!如何问!
春愿捂住肚子,胃疼的她现在眼前发黑,满头冷汗。
她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现在正是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她不能因为裴肆轻飘飘一句话,就陷入过度自证和恐惧中。
很显然哪,裴肆就是报复羞辱她,目的就是看她悲伤痛苦,这才说那种话。
她决不能让这种腌臜小人得逞!
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自暴自弃,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病养好,不能再想这个事。
想到此,春愿咬牙,强撑着站起来,头越来越晕,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看着跪在外头的孙嬷嬷等人,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冷声吩咐:“去宣太医,我不舒服,还有,弄些粥饭过来。”
刚说完,春愿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
折腾了一夜,春愿到临明时才睡着。
睡也睡不踏实,她发了高烧,浑身酸疼,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甚至胃痛到出现幻觉,模模糊糊只看见一个男人影子站在床边,声音有些熟,冷漠至极“想让我要你,你得跪下求我。”
后来,她耳边环绕着男人的低沉声音“殿下,您脚上的金环真好看,给了我罢?”“小淫猫,轻些,你都把我后背要抓成棋盘了”
……
春愿猛地惊醒,现在她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噩梦还是回忆碎片。
她退烧了,浑身酸软,往四周看了圈,此时已经日中了,阳光照进纱窗,给阴冷的屋子平添了几丝暖意。
原本肮脏空荡的屋子,一夜间被人清扫干净,床上铺了厚软的褥子,挂上了竹叶青色纱帐,屋中添置了梳妆台、大立柜、各式案几,东南角放置了大浴桶,前面用一架折叠屏风遮挡。
恍惚间,她还以为回到了长春宫。
“殿下醒了啊。”
一个年轻的女声徒然响起。
春愿胳膊撑着床坐起来,发现一个陌生少女掀帘子进来了,十七八的年纪,模样清丽,瓜子脸,笑起来唇角会浮起两个小酒窝。
“你是谁?”春愿虚弱地问。
“奴婢贱名玉兰,是掌印派来贴身服侍殿下的。”少女规矩的道了个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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