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枝雪目不斜视:“当然不会。”
萧靖源一愣:“为何?”
萧枝雪似笑?非笑?,转过头去瞧着他的一瞬间,萧靖源觉着眼前的堂妹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眸中翻滚着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随后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回了头,默默的往前走。
萧靖源有些不解的跟了上去。
萧二叔张罗着给太?子准备好房间道:“天色已晚,殿下?今日经历这?一番定?然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下?官明日再为殿下?接风洗尘。”
段知珩点头:“来得急,打扰了。”
萧二叔忙摆摆手,颇有种您能来寒舍简直蓬荜生辉之感。
众人退下?后,段知珩环视周围,萧二叔还贴心的准备了一套衣衫与药酒,内服外服都有,屏风后还有一大?桶热水,必需品一应俱全。
段知珩却未急着换洗,他把耳朵贴在门前,外边的动静全都安静下?来后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摸索着寻着去了萧枝雪的院子。
门内还燃着烛火,窗上映出了她的剪影,段知珩咽了咽喉咙,敲了敲门。
门内轻喊:“谁?”
段知珩不敢出声,怕她听出来后便不开门了,谁料就算他不出声,萧枝雪也清楚门外之人是谁,见之不答,她便不予理会,吹熄了灯打算睡觉。
段知珩却坚持不懈的轻轻敲,萧枝雪烦躁不已,这?厮怎的变得如此烦人,萧枝雪拿起一把梳子往门上扔去,外面止了片刻,蓦地传来一阵轻轻的低语:“可是还在生气?”
说完便如同以往般坐在她门前,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默默的守在外面。
一屋之隔,萧枝雪站在门内,看着他的剪影,沉默半响,也慢慢的蹲了下?来,坐在了地上,与他背对着。
段知珩就着晚风困乏之意袭来,蓦地身上一冷,他神?思恍惚的醒了过来,差不多已然三?更天,他回了房后匆匆用冷水冲了一下?,随意的涂抹了一些药膏便陷入了床榻里沉沉睡去。
连续几日不分昼夜的赶路叫他极度困乏,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一会儿汗意涔涔,一会儿又冷得哆嗦,恍惚间一双细腻温热的手掌抚上了他的额头,仿若雪山巅的一簇火,让人忍不住靠近。
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在沉睡中也依旧有意识的、不由自主靠近,那只手一僵,微微用力挣脱了他的大?掌。
他睁眼时日头已然大?亮,眼皮好像粘在一起很久般肿胀,萧靖燃一直在一旁守着,蓦地见人醒了,提着的心蓦地松了下?来:“殿下?,您晨时发了热,侍从见您许久不起便大?胆入内瞧了一眼。”
段知珩点点头,又问:“我昏睡时谁在旁边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