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点燃的香烟丢到了我的嘴边,我挪着身体像蛆一样的靠近,百般磨难放进嘴里肆无忌惮的抽了几口以此缓解周身的疼痛。
强忍疼痛舒缓,刚想问起一切的来龙去脉这疯子老哥便先发制人对我说了一句:“那地方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去了,不过这又是你的劫数你想躲也躲不过去,很多东西本就是命中注定既然它出来了那就让它出来吧,你也还是有机会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虑,好好的生活调整心态面对以后的一切吧”
“你放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觉得我真不会好奇吗?我又不是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也顾不得疯子老哥听我说话的情绪了,又忍疼痛咳嗽几声后我继续说到:“小时候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可以忘记但是从今往后发生的每件事情我发誓全都不会就此敷衍轻松的成为我的人生经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寻真相,每件事情的真相!就从这件事情开始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啥刺激突然奋起感慨说出了如此坚定话语,可能就是因为这一次一次接二连三的谜题吧,我确实憋的太久了对于很多东西。而这次经历或许就是一个契机,我要改变自己就得从自己经历过的事情真相大白开始做起。
本以为疯子听完会试图安慰或是说一些彷徨敷衍的大道理,没想到他看我一眼抽了口咽便表情忧愁的对我说到:“项链戴好以后不要再忘,你觉得你一心去发掘这些事情的谜底会花费多少时间,你现在是年轻是热血,可你的父母呢你的家人朋友呢?他们陪你玩儿的起吗?张寂别幼稚了,所有人都为了付出了太多东西,既来之则安之吧,有事就面对没事就收心不要浪费时间去刨根问底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疯子脸上看到这种多情惆怅甚至还有一些夹杂不安的情绪参与,我几乎无法呼吸带着目瞪口呆的表情听着疯子把话给说完。等他将烟屁股丢掉转身要走时我才回过神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问到:“疯子大哥,之前那个划船人就是难道就是你吗?你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吗?”
疯子没有对我回头就像是在哪儿荒芜地界划船时的状态一样:“你有时间,你有很长的时间,你甚至可以不死,但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不可以啊听我一句劝张寂,别去找寻真理谜题了,当你把一切都解开甚至把我的问题都解开哪又有什么用呢?或许那时候当你转身望去的时候身边的这些家伙以及你的至亲挚爱全都早已被你带走或是自然离去了,就别去浪费时间了,把我的话结合自己好好想想吧,对了,我这条破面巾做的确实可以吧?送你了”
微风将这破布送进了我的手里。我接过这张熟悉面巾面无表情看着哑巴老哥消失在了黑暗里,脑海中所有亲人朋友的名字面孔此刻全都浮现不断争相呼应的映入了我的眼帘,好像他们全都站在我的面前又好像他们正在随意飘散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个画面关闭,他们全部消失我的脑海里就仅存了一个家人短暂相聚一起吃饭的画面。
疯子老哥说的对,我有是时间我有的是精力去追寻这些东西,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没有啊光是这些天我就已经太久没收到母亲的消息也太久没和母亲见面了,若是一味的找寻这些谜底解开了所有问题又有什么用呢,到时候若是家人远去朋友远离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的耳边仿佛能听到平日里王球小黑,花子老熊对我肆无忌惮的微笑话语,这都是大家平常一起无忧无虑的笑声啊,但就是因为我的问题让这种熟悉逐渐稀少渐渐远去了。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好奇我的猜忌。或许王球也会遇到像我这样同等的难题,可为什么他能一直假装自己我却做不到呢?
看着疯子留下的面巾听着那颗巨树的短暂咳嗽,当即我便做出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后悔的决心。
我决定了,我不再去追寻所有的答案道理了,为了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一定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要因为好奇而惹出更多更大的祸患,从今往后面对什么事情只要我死不了朋友走不了家人还安好那我就做到既来之则安之,我就这样装模作样学做一个傻子过完我这一生就好。
若是真能不死,那我便陪着身边的所有人一起变老,等到大家含笑走进棺材埋进泥土,了无牵挂孤身一人后我便再去寻找我的答案还有疑虑,这样做对我来说才会是一种最好的安排吧
周身的剧痛不知何时莫名散去,除了些许的刺痛瘙痒外伤口好像已经结痂没再继续流血。我摸了摸后背的皮肤烂肉好在没有摸出千疮百孔,除了一如既往高低不同的结痂起伏外所幸没有触摸到一丝奇怪的东西。
后脖的一处皮肤刚一触摸就感到了钻心的疼痛,我想转头去看依旧再次犯傻明明自己除了肩膀什么也看不见,我抽完最后一口烟屁股忍不住开始习惯性的思索。好像从那鬼地方回来后我便对痛有了更好的认知,以前总觉得除了心痛的疼痛大多我都有些免疫甚至轻松可以接受,可这次探险莫名其妙受到了很多躯体的疼痛后我发现我有些越来越脆弱了,就连刚才水面的拍打我也痛的晕死过去,几分钟前面对老哥的折磨我也忍不住喊出了声来。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变化,懒得多想反正我的身体一直都处于不正常的阶段,还是学会接受省心想着未来怎么才能更好的生活吧
下山的动作缓慢且释然,没有往常来巫山的那种不安和慌乱,就好像是在平常普通地方散步悠闲一般略发无聊轻松又很自然。
这种情绪的出现是因为我有一种强烈且莫名其妙的预感,那就是我坚信我能找到下山的路,而且这次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我想毕竟先前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总不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吧,就算是倒霉蛋那也需要点儿好运偶尔陪伴嘛,总不能让我一口气也不喘嘛。
偷偷的回头往身后的巫山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我对那些参差不齐的灯光感到一阵好奇甚至还有点留恋,那些地方住的十有都是猎户吧,或许那只是冰山一角但那也是我从没见过的人文体现。我突然很是好奇花子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她是否也和我们一样每年有新衣服穿每年都有不同繁多的书看。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环境才能酿造出一个如此完美但是我不喜欢的姑娘啊
想着花子难免就要想到桂纶,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家庭条件,更不知道这些天的消失不见她有没有对我留恋,总之我此刻突然就是很想见到她很想坐的近一点好好的看看她的笑脸。
带着向往和暗藏的愧疚感一路顺利没有危险的走下了山,我刚站在小路边开始遥看远处的街面行人时就有了新的发现,还怕被人看见我果断转移了脚步,躲到一边。偷偷看着小黑家的一群佣人以及他的父亲一起划过眼前。
他们应该是得到消息大家出现在河边了,要是我貌似跟去肯定说不清楚很多事情问了少点麻烦我还是有心提防尽量少露面吧,至少等小黑他们醒了把谎言编造好了我再去敷衍吧,我可没有王球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
等到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王球小黑花子老熊一行人的出现,这几个家伙精神面貌看上去还都不错,个个神色慌乱跟着小黑父亲好像都在往他家的方向赶。
我其实很想突然出现与大家一起瞧瞧到底有什么稀奇要看,可我在迈步的时候突然就无比思念起许久不见的父亲母亲,还是最先去看他们一眼吧。
来到家门前不远我便看见了一边久坐低头沉默的刘姐,屋里没有亮着灯想必父亲也不会在里面。我其实是很想去和刘姐打个招呼碰个照面的,但一想她这坐在门前肯定就是特意等我,我贸然出现又加上消失了这么多天以刘姐的性格一定是会缠着我喝酒直到我一五一十的把话都说完才会如愿。
心里给刘姐赔了个不是转身带着疯子老哥的破布面巾我便径直走向了卫生院。
我其实还是多少有点儿坏心思在心里浮现的,消失了这么久加上刚才受到的磨难,总感觉自己不应该突然草率的就出现在大家面前,总得有点儿仪式感与众不同的出现才能感到心满吧,就像是学着王球那样装腔作势故作威风一般。
突然就感觉自己想法有点变态可怜了,怎么还有着吊人胃口折磨他人的快感了,不能为了彰显自己的神秘如此没下线吧,真是可怕真是可怕想到这里我便果断撕开了这挡脸的烂布昂起头颅重新走向了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