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骜笑对二人道:“二兄暴食,定无腹胀之苦!”
那二人道:“诸人皆胀,只三五兄弟无事,吾二人在其中也。”
蒙骜道:“二兄素来肠食宽大乎?”
那二人道:“啖羊一头,乃得饱也!”
蒙骜道:“似兄等,亦善射乎?”
泽父道:“彼焉用射!手搏二狼,狼不能伤,而尽杀之!”
蒙骜道:“壮士!以此取功名,如反掌也!”
交谈几乎持续了一夜,泽父详细介绍了猎户队的情况,以及与濩泽矛盾,还详细介绍了濩泽周围及内部的地形。蒙骜道:“吾将助兄等报濩泽相欺之恨,兄等其能助之?”
泽父问道:“何助也?濩泽,大邑也,濩泽令能兵,其民皆习战,非吾猎户所能敌。”
蒙骜道:“秦有军在少水,溯濩泽而上,必能克之。然其主必夜遁,愿兄等伏其后而截之。”
泽父道:“是亦非难也。”
眼看天光放亮,蒙骜即命二随从传令濩泽公乘,选精卒一千,去取濩泽。叮嘱军使告知濩泽公乘,濩泽邑民皆习战,未可轻也。两名随从立即出发,飞奔回端氏,再从那里向濩泽驻军的公乘传令。蒙骜等一行,则在吃过早餐后,由泽父引路,前往猎户聚集地。
猎户们发现自己劫的竟然是军粮,知道惹了祸,都不敢回家,躲在一处芦苇茂密之处藏身,吃多了炒粟闹腹胀也是在那里发生的事。
泽父把众人引到屋后的芦苇丛中,解开一条小船,自己撑着先往猎户的藏身处报信,让两名大汉引众人走旱路前往。两名大汉走惯了这条路,行走如飞,蒙骜等人要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大约走到午后时分,果见前面大片芦苇,湾汊众多。如果没有人指引,恐怕走到跟前也找不到人。
到了芦苇丛边,一名大汉打了呼哨,不久从旁边芦苇丛中钻出来一人,正是前几天找医者治疗的两名病人之一。那人先与两名大汉打了招呼,直接看向蒙骜,道:“汝乃秦将军乎?”
蒙骜道:“然也!”
那人道:“既是将军,必善射。可试一射?”
蒙骜道:“欲拜大伙,未便携弓箭,可缓之!”
那人走进芦苇丛,须臾取出一张弓,三支箭,递给蒙骜。蒙骜也不客气,接过弓箭,拉了拉,道:“其弓软,未能及远,愿射近物!”指着水中的一群野鸭道:“愿射凫三只,以为晋见!”言未讫,连发三箭,正中三只野鸭,乃将弓交还那人。这时野鸭才发现有人在猎杀它们,一飞皆起。三只死鸭子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上。那人木然地接过弓,这时芦苇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几个人跳入水中,捞起三只野鸭,叫道:“皆中其首!”芦苇丛中双是一阵欢呼声。
那人带着众人钻进芦苇丛,七弯八转,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这里或坐或站,总有百余人,泽父也在其中。见那人进来,泽父笑道:“张兄不听吾言,其实何如?”
张兄摇头道:“吾犹不信将军能与二战兄斗。”
领众人前来的二人皆道:“吾等皆为所败,心服口服,未敢欺也!”原来这二人力大,众人皆不敌,故被众人取绰号为“战”,合称战兄,分开叫则依年龄呼为战伯和战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