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吃了一惊:“原来这匹马是你的?我还以为这匹马是老伯的……”
知秋一叶冷哼一声:“老伯?什么老伯?老伯你也该问一声,见马就骑?”
宁采臣只好赔笑:“对不起啊,是个误会……”
这时潘小闲端着一碗红油抄手出来了,摆在了知秋一叶的面前。知秋一叶气呼呼的瞪了宁采臣一眼,忽然一股浓郁的辣香钻进鼻子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他虽然不像宁采臣是刚刚越狱出来的,但长期风餐露宿的伙食水平也不比宁采臣好多少,当时就忍不住用勺子捞起来一个抄手,可对潘小闲的戒心让知秋一叶又犹豫了:不行!这抄手里可能有毒!虽然这男子生得貌似潘安情如宋玉,但他和女鬼是一伙儿的!
我知秋一叶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吃他们一点东西!
潘小闲见状也不说话,只是笑笑,提起闷倒驴酒壶坐到一旁:“吨吨吨吨吨……”
一口酒下肚,潘小闲回头,就见知秋一叶已经“唏哩呼噜”的狼吞虎咽……
知秋一叶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那抄手柔嫩鲜美,汤汁微辣浓香,皮薄而润滑、馅大又细腻,知秋一叶原本就只是想尝尝有没有毒,结果尝了一个又一个根本停不下来,一口气把八个抄手全都吃光了,菜叶子也一片都没剩下,甚至还意犹未尽的捧起碗来喝了两口红油高汤!
吃得满头大汗,知秋一叶端起老荫茶来一饮而尽,顿时感觉浑身都通透了!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问他好不好吃,满嘴红油的知秋一叶想都不想就打好评:
“太好次了!”
等一下!好像哪里不太对!知秋一叶的表情僵硬了:我怎么把一碗都吃光了?
要是有毒怎么办?
已经收到了好评的潘小闲就笑眯眯的问宁采臣:“宁采臣,你这是肿么了?”
“唉……”宁采臣说起自己这段悲惨经历就不禁悲从心起潸然泪下:“老板,我从你这里离开之后回到家乡,结果集宝斋早就没了,县城里兵荒马乱的……我被江湖中人抓了送到衙门,他们非说我是逃犯周亚炳……
“我在大牢里遇到了一位老伯……”
潘小闲眨眨眼睛:“那位老伯是犯了什么案子?”
“那位老伯也和我一样冤枉!”宁采臣叹了口气:“老伯说他祖宗没眼光,让他追求学问,著书传世。谁知道写游记,被人说他泄漏国家机密;写历史,说他借古讽今;注解兵法,又说他策动谋反;写神怪故事,又说他导人迷信;最后改写名人传记,结果那个名人失势被定为乱党,他被牵连判了个终身监禁……”
潘小闲苦笑摇头:“后来呢?”
“后来?后来有一晚狱卒给我送来一碗鸡腿,老伯告诉我这叫做断头鸡,吃完了鸡就砍头……”宁采臣说到这里眼中闪动泪光:“还好老伯心肠好,让我从一个洞里钻了出去,还给我个包袱说可以应付一时之急……”
宁采臣把包袱打开来给潘小闲看,潘小闲拿起刻着“卧龙”二字的铁牌把玩了一会儿,又拿起一本封皮是《人间道》的书籍翻看了下,宁采臣并没有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而且他一直惦记着没还潘小闲的人情,见潘小闲好像有兴趣就干脆借花献佛:“老板,你喜欢就送给你了!”
潘小闲一怔:“送我?”
“是啊,上一次我到郭北县来,身无分文,无处安身,是老板您收留了我,我离开时您还赠了我盘缠!”宁采臣虽然是个落魄书生,但却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就把《人间道》和铁牌都递给了潘小闲:“一饭之恩终身难忘,何况我已经不知道吃了您多少顿了,这些请您一定收下!”
没想到这女鬼的相公倒是个仁义之士!知秋一叶在旁边忍不住劝潘小闲:
“你就收下吧,否则他不会心安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潘小闲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刚好他这身小李飞刀白衣套装腰间的玉佩跟人换了聂小倩的画像,就把铁牌顺手拴在了玉佩的带子上。《人间道》这本书则是摆到了柜台后的展示柜里,展示柜里全都是他的收藏品,叶问的香烟、陈真的钢笔、黄飞鸿的条约扇子、红豆的飞镖、陈家洛的身世锦盒、龙儿的神龙刺、小昭的玄铁锁链、他和东方不败的酒壶还有得自凌云窟的血菩提,以及聂小倩的画像……
宁采臣心里舒服多了,虽然这些不值钱,但好歹算是还了潘小闲一点恩情!
潘小闲一转身就被知秋一叶拦住了,知秋一叶瞪着小眼睛很凶狠的样子:
“他的事说完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说不明白,我可是要捉妖除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