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当成在山里喊猴子了吧?
朝云毫无对策地扶了扶额,她觉得自己脑回路挺正常的,实在是不太适合这个逗比加脑残遍地开花的环境。
方天曜是真不按套路走,说完第一句,他丝毫没有一丝一毫不好意思的赶脚,抱着猴子说:“我们今朝茶馆有最好的员工,最强的阵容,无论穷人富人,都能在这里喝到属于你自己的茶。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保证,只要你一只脚踏进了今朝茶馆,我们就不会让任何人在茶馆伤害你!”
“呜呜呜额……嗝儿。”齐端本来还在那儿戏精似的演着被才华抛弃的苦情戏呢,后脚听到方天曜的话,一口气断了一下,再上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嗝。他张着嘴,扭过头一脸懵懂地看着朝云,“他刚刚说什么?”
朝云上一秒还沉浸在生意惨淡的想象里,怎么可能注意到方天曜说了什么,于是她扭过头,和齐端保持着一模一样的七十五度角看向了尘。
齐端也跟着看向他,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巴巴地仰望着他。
“嘤。”
了尘许是没抗住吧,合着掌,把方天曜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两人动作统一地愣着,反应慢似的,先是眨了两下眼,然后滞缓地转了转眼珠子,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
就在了尘以为这两人反应过来了的下一秒——
“什么?!”
两声惊叫真真震耳欲聋,强大的
声波震得他刚掏出的那片酱牛肉都差点掉地下。
好在了尘眼疾手快地捧住了,要不然他得心疼死。
齐端这会儿都顾不上批评他独吞酱牛肉了:“方憨憨居然敢这么承诺他们!”
朝云也怒砸一下青砖地:“就是,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踢他脑袋了?”
齐端了尘顿把自己对号入座:“我不是,我没有。”
朝云缓缓转过头,用一种“我又没说你你心虚个什么劲儿”的眼神盯着他看。
把了尘看得都快想要顺着脚下的地缝和蚂蚁一起回巢了。
“方施主应当是想要把这点当做我们茶馆的特色。”了尘隐约猜到了方天曜的想法,索性将那日在饭馆里的遭遇说了一遍。
眼下时局混乱,即便是处于偏远边境的朔州城,也没有说全然不受战乱影响,顶多就算是影响小罢了。
他们各自下山出谷,来到朔州城的一路上谁没遇到过成堆成堆的难民?生意不好做,百姓艰难求生。上一秒还坐在饭馆里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身首异处。
仇家,恶霸,甚至是那些朝你哭泣哀求的难民,也有可能为了一点吃食一拥而上把你全身上下都抢光。这样的环境下,谁敢出家门?谁敢在街上走?
但是战乱才刚刚开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停下来,谁能受得了日复一日地在家憋着?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受不了的。
那么,能有一个消遣娱乐且能保证生命安全的场所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而今朝茶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朝云和齐端面面相觑,反应再次慢了半拍:“好像……是这个道理哈?”
但是这承诺也不能张口就来啊,万一做不到砸了招牌怎么办?
朝云张了下口,正想说这句话,之前还因为方天曜接地气而脚下打滑的人们立刻一窝蜂地涌进了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