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曜踢踢桌子,了尘下颔也有些紧绷。
宋朝云不耐皱眉:“干什么?”
方天曜指指嘴巴,神色急切。
宋朝云不如他意:“一会儿再说!闭嘴!”
恶狠狠的。
方天曜和了尘齐刷刷缩缩脖子,怂了。
齐端面露诧异:“你竟然朝自己人下毒?!”
“还有三句。”宋朝云先是冷冷地提醒一句,然后才挑挑眉,回答他的问题,“我的药又不认人,他们被殃及,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人竟能把话说得这般坦荡,好像做了什么极正常的事一样。
宋朝云见他脸红脖子粗地,脖子上青筋都快暴起来了也不敢再说话,这才捡起扇子,前后打量把玩了几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这样,我给你解药,你好好泡茶让我们尝尝,这样好吗?”
好你个猴子。
尽管心里忿忿不平,齐端这次却运住了气,没再只顾得发泄情绪,而是识时务地点了点头。
同意了。
那就好办了。
宋朝云干脆地打了个响指,齐端什么都没看见就感觉全身的力气又缓缓流回来了,等恢复个七八成之后,齐端才缓缓站起来,眉眼垂着。大抵是因为刚刚被算计过一通,他此时看起来已经不复刚
才的温润,有些冷寂的味道在里面。
他伸出手:“扇子。”
若是他熟识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齐端现在俨然已是动了怒了,具体表现就是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总之话少得要死,和之前那副阁下在下的文弱书生可是实实在在地不能相比。
他确实动怒了,只是不甚明显,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会看脸色的人,所以,他这番发作,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瞬间便卸了力。
宋朝云还在漫不经心地转着扇子,甚至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她还脚下用力,把自己连人带凳子往后推远了些。
“急什么?”宋朝云抬抬下巴,“去把茶泡了,现在我把扇子给你了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呼……
齐端深呼吸几下,再开口时,才没漏出过分无力的情绪:“齐某是君子,君子岂可言之有虚?”
宋朝云怀疑地挑了下眉:“你真的不会跑?”
“……”齐端无奈地闭了闭眼,愈发衬得宋朝云胡搅蛮缠,他举起三根手指起誓,神色庄严肃穆,“我齐端今日以君子之德起誓,拿到扇子之后绝不擅自逃脱,若违此誓,必将不复君子之名,永远不配说自己是读书人!”
说完,他又朝宋朝云伸出手:“宋姑娘,读书于我这种书生来说可是最最重要的,这誓言已然够诚意了,现下可以将扇子还给我了吧?”
宋朝云努努嘴,不情不愿地把扇子放在他手上:“好了,去泡茶吧。”
齐端攥紧扇子,整个人瞬间便又柔和了下来,像是突然由三尺寒冰变成了温和水流,温润之感一时倾巢而出,似出鞘之剑。
他的手指搭在茶叶包上,正想解开绳子,下一秒,他忽然一抬眼,拔脚就往门外越。
这店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病!有病!
他才不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一个毒女和两个怂包……他真是发了疯才会加入他们,还考察什么考察?就这几个人的风格,考察过了估计就直接把他硬扣在那儿了,哪儿还管他乐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