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时秦氏却道:“大师恕罪,这是信女的玉佩。”
那老和尚便道:“既是施主之物,自当还于施主。”
秦氏双手接过,道:“多谢大师。”
老和尚看向一旁的小沙弥,道:“出家人当戒嗔。明空,你方才可知你犯了嗔戒?”
那小沙弥便低头念了声佛,面有愧色道:“弟子犯戒,还请师父恕罪。”
老和尚摇了摇头,道:“你侍奉的是佛,不是我。”
秦氏不管这两人在一旁说禅机,收好那玉佩,同荣枯大师道:“信女叨扰大师了,这便告辞。”
那老和尚便道:“梁施主生前常来我寺中布施、听贫僧讲禅,今日贫僧便再去为她诵最后一遍经。明空,去取老衲的紫金袈裟来。”
“是。师父。”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衣柜。
元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这柜中空空,并不见寻常衣物,却只那么一件袈裟,如今正挡在两人身前。
“这紫金袈裟乃是御赐之物,合该用在佛家盛事之时,用于给我家老夫人做法事,实在叫信女惶恐。”
小沙弥的手指已碰到柜门,听了这话,却是顿住了,目光看向老和尚。
老和尚叹了口气,终是道:“罢了,既如此,便就这般去罢。”
一阵脚步声及关门声后,此地再次归于寂静。
元羲等了会儿,见外头确实没了动静,方才打开柜门。
公主殿下轻手轻脚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手指方碰上禅房门,却听外头传来女子的声音:“师父,我迷路了,烦请告知客堂该如何走?”
是双鹤的声音。
外头有人。
沈珏走到一旁,指了指窗子,同元羲打了个眼色。
元羲咬了咬牙,提起了裙角。
她爬上窗时,才发现窗外的地势低上许多,如此便显得她所处的位置尤其得高。
沈珏已站在窗下,示意她跳下来。
“相信我。”她仔细读着他的唇形。
已是这样的境地,她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
元羲心一横,人便跟着纵身跃下。
无人看见,这山寺一隅,素衣翩翩的公主殿下若蝶一般,飞入窗下白衣公子的怀中。
“殿下说得对,我是无法成为殿下的朋友的。”沈珏抱着元羲,在她耳边说道。
“我也不想成为殿下的朋友,我是要同殿下做夫妻的。”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钻入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