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站在原地没有进去。
最里面的几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珠世把女孩儿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曾经的炎柱炼狱杏寿郎正元气满满地逗她开心,女孩儿“咯咯”地笑起来,露出可爱的一对儿小虎牙。
继国缘一难得露出淡淡地微笑,看见女孩儿在回头看自己,怜爱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富冈义勇和蝴蝶忍显然认出了这个有西方长相的金发女人。如果把她的发色和瞳色都换成黑色,那就是屋子里小女孩儿的成年版。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太宰治身上。
“所、所以你们一开始就知道……?”西尔维娅忍不住喃喃道。
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知道她的孩子在这个世界活着?
可是她都已经这么大了,是继国缘一一直在抚养吗?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也会来到这里……
太宰治扶住西尔维娅的肩膀:“怎么了?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吗?”
她就是单纯地想要来感谢一下珠世小姐还有曾经帮助过她的柱们,这样突然地告诉她这件事……当时她也很爱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失去她的时候产后抑郁了很久,一直到无惨强行抹掉她的记忆才慢慢好起来,她当然在乎她。
可不代表现在能一下子就接受。
校医室里的人终于意识到了门口的富冈义勇和蝴蝶忍沉寂了太久,也从来没动过地方,珠世刚抬头随口问“是有孩子生病了吗?”,就看到西尔维娅无措的眼神。
“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不如尽早解决。”陀思妥耶夫斯基难得和善地说,语气里没有常有的奇怪语调。
七八岁的小姑娘早也到了懂事的年龄,见到房间门内的几个大人都不再逗她玩,自然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转头看门口,但很明显地向爸爸身上靠去。
“珠、珠世小姐,我……”被太宰治推了一下才堪堪走到门口,然而名字叫出来之后却完全不知道应该继续往下说什么。
“桃纪,你先和珠世阿姨他们玩一会儿,爸爸要出去一下,好吗?”继国缘一蹲下来,轻声安慰往自己身上趴的小姑娘。
现在西尔维娅知道她叫做桃纪了,女孩儿很乖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话地点头,还甜甜地对着门口的陌生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见到继国缘一走出来,西尔维娅一直砰砰跳的心莫名安稳下来了,仿佛只要有这个男人在,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再成为问题。
富冈义勇和蝴蝶忍飞速地离开了,太宰治笑眯眯地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那你们两个人就先单独谈谈,我们不打扰了。”
缘一顺手把门关上,西尔维娅慌乱地低下头,手指绞紧了衣服边。
“缘一,那个孩子是……是……吗?”隔着门,她终于有勇气问出口,慢慢抬起头直视长发男人的双眼。
“嗯。”缘一简短地回答,“从我们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桃纪就已经在我身边了。”
见到西尔维娅嚅嗫着说不出话,缘一歉意地笑笑:“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起了名字……不过她的姓氏是朝雾——来到这里之后我已经听兄长说起了那些事情,所以就取了你的姓。”
“不,那些不是重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缘一,这么突然就……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西尔维娅垂下眼帘,她还没有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甚至从未想过这种问题,光是自己身上混乱的关系就够她头疼的了。
“我知道。”缘一点头,可他的这种包容反而让她更加愧疚,“所以即使你回来了,也一直没有选择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会来探望珠世小姐。”
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现在她是一个年轻的妈妈了,无论朝雾桃纪是不是这个身体生下的孩子,那都是她的女儿。
“你怎么跟她说的,关于母亲的事情?”西尔维娅忐忑地问,紧张地扫了一眼校医室的门,可惜的是什么都看不到。
缘一顿了顿道:“我只说妈妈去了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接受了吗?”她叹了口气,桃纪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一定和这个也有关吧。
“嗯……很小的时候还经常问,不过后来就逐渐不再提起了。”说起这个,缘一摇头有些苦恼地笑笑,“但是后来我发现她似乎误解的是你去世了,如果现在再告诉她妈妈回来了的话,一时间门还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这……应该只能先旁敲侧击了吧?还有我既然没有去世却一直没能陪伴她成长这件事,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头疼地说,为突如其来的问题所困扰。
“没关系,这个我会慢慢和她说的。”见到西尔维娅的情绪低落,缘一安慰到,“你不用太担心,一直以来都有大家的陪伴,无论是珠世小姐还是产屋敷先生都帮了很多忙,桃纪也很懂事,她会理解的。”
即使对于孩子突然出现还变得这么大了有强烈的恐惧感,西尔维娅还是决定承担起母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