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确认是不是那几本时,被那个女人撞破了。
她神情有几分尴尬,很快又恢复那副温柔的模样,问我好看吗?
我大抵是头脑不清晰,回她不如我写的。
话刚出口,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会为刚刚说的那句话感到悔恨。
自那之后的一年里,我光明正大搬到了皇宫,每日被她催着写话本子,写完就要拿给她看。
有时她就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写,我告诉她,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拉的,她就问我,生产队是什么。
我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后来她索性在御书房给我留了个位置,让我得以在她批奏折的时候也能写给她看。
众所周知,话本子写久了,人容易精神失常,我埋头啃着纸张,阴暗地在心底想,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女人体验我这样的痛苦!
那一天我自知等不到,所以自己偷摸着想象了一下,还忿恨地写出来成了我的新话本《陛下在下我在上》
天地良心,我写的可不是小黄册子,我只是想罚她扫厕所。
结果这个书名被她看见了,我永远记得,她那天目光微妙地看着我说,国师竟然有这种想法。
那个女人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她以身体不佳为由,将我时刻带在身边,甚至在寝宫内也给我设了张榻。
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病弱,每天半夜咳嗽都能给自己咳醒,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吵着我睡不着。
为了能睡个好觉,我开始给她调理身体,半夜起来给
她盖被子煎药端茶倒水,现在想想,我这辈子对我师傅都没这么好过。
第二年,我的话本子畅销起来,不仅在女皇国畅销,甚至流入了别的国家,我心满意足,赚的盆满钵满。
志得意满时,那个女人忽然叫我给她占卜选皇夫。
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便装模作样说,选皇夫会死人。
她轻描淡写地与我说,不选皇夫,只是要个孩子。
我逃走了,要是问我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总归我离开了女皇国,带着我赚的银子,去了大乾。
大乾好,四处都是商机,还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我的老乡。
老乡也面临情关,叫我和我书的粉丝给她出主意。
等下,我为什么要说“也”。
听说那个女人四处派人找我,我心烦意乱,不想理会,但被老乡出卖了。
好吧,其实我应该感谢老乡,她和我讲明,那个女人喜欢我。
我其实也有一点喜欢她,但不想回去的理由是因为,不想再当生产队的驴昼夜不停地转磨写话本子了。天知道,那支毛笔都被我写秃噜皮了。
肖桂安和我说女皇近些日子身体愈发孱弱,卧病在床,担心是什么不治之症,让我尽快回去占卜。
我心想生病不是应该找医师吗,找我这个国师是占卜哪块墓地风水好吗,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决定回去了。
参加完大乾的秋猎我便踏上了回国的旅途,然而路过悬崖时,马车失事,我在颠簸中被人拉出马车敲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身边多了个臭脸的少女。
她叫宋楠,是来看管我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月后洛愈写信给我,我才知道,我被暂且留在了大乾。因为两国要合作,大乾公主为了确保合作能顺利坚持到底,便将我留在了这。
不能回去虽然有些遗憾,但时不时能与陛下传信,再加上身边有个傲娇的女孩可以没事逗一逗,说起来也还不错。
洛愈在信中与我说了外边的形势,次年四月,大乾兵起,与楚国交战,我终于得以离开。
想到给老乡占卜的卦象,我很是担忧,顺着指引找到了老乡,好在她还活着,就是被扎成了刺猬。
我把她带回女皇国,终于见到了洛愈。
那天晚上,她把我灌醉,委婉地表达了她喜欢我这件事,我差点拒绝。
因为她说,她想让我留在她身边,为她一直写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