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挺明显,让她安分点。
季容妗弯了弯唇,心想,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温凉柔软。
她抽出手,一节一节地捏着女人的手指,另一只手还不忘为她添些酒。
“绾绾还没回答我呢。”季容妗低声道:“喜不喜欢我跳的舞?”
沈竹绾不应声,季容妗便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
沈竹绾有些无奈,少女有着面纱遮挡,自然不用担心说什么会被别人看出来,可她没有。
少顷,她抽出手,借着端酒盏的功夫,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
季容妗很满意,于是便道:“回去再单独跳给绾绾看一遍。”
女人手一顿,借着喝酒的动作,用余光看向了身边的少女。
灼灼桃花眸,甚是亮眼。
虽知道她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可沈竹绾还是难以自抑地扣住了少女的手腕,低声回她:“好。”
旁人见不着两人的小动作,沈炽在一边却看了个透底。
在某一刻他对上那女子的双眸,心底答案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他压下心头的震惊开始胡思乱想,一会想着她不是死了吗,一会又想她不是男子吗?
想法变来变去时,有人在宴席末尾开了口。
“驸马故去已有三年,公主是时候考虑再招驸马,为大乾延下子嗣一事了。”
沈炽的目光径直落在那人身上,眉头不自觉皱起。
从前他阿姐未曾成亲时,这群老家伙便一直叫唤着让她成亲,成了亲后,又隔三差五地催着要子嗣后代,如今他阿姐守寡不过三年,便又催着她再成亲。
沈炽有时候在想,这群大臣脑子里关于女子的是不是只有成亲生孩子。
那人话音落下后,又有许多人跟着附和。
“是啊,公主如今还年轻,再找一个完全可以。”
“前人故去我们都很难过,但要为我大乾留下子嗣才是大事。”
“……”
一众声音中,一道声音分外明显且愤怒:
()“公主(),他们说的是啊6[((),不论怎样,延下子嗣才是大事啊!因此臣恳求公主,男也好,女也好,公主先找一个嫁了诞下子嗣才是!”
在场怔愣地看向那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楠语。
她义愤填膺,语调激愤,说到最后甚至激动地跪在地上恳求,完全一副为了大乾好的模样。
诸位大臣头脑风暴了一下,本来想反驳“女也好”,但转念一想,若是单独提出这个岂不是说明他们关注的点压根不在“为大乾诞下子嗣上”,更何况,公主应当不会喜欢女子才是。
于是他们放下心来,噗通噗通跟在江楠语身后跪倒一大片,恳切道:“请公主为我大乾诞下子嗣!”
沈炽此时真怒上心头,法不责众便每次都用这样的法子逼迫他们从命吗?
看他不……
“好啊。”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沈炽诧异地侧眸看去,便见端庄优雅的女人握住身旁女子的手,语调平伏,道:“那本宫便如你们所言,与她成亲了。”
“……”
死一般的寂静。
季容妗看着石化在地上的一众大臣以及瞪大眼睛的沈炽,轻笑着与下方跪伏的江楠语交换了一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