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要再开一间房的掌柜:“……?”
就在掌柜面上笑嘻嘻心中骂这人时,她身后跟着的女子开口了:“劳烦掌柜再开一间。”
季容妗身形一顿,回眸望去,便见女人对她点头微笑:“舟车劳顿,一个人休息会更好。”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季容妗从女人眼中看不出半点受伤与难过,于是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轻笑:“是。”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路上,但凡在客栈休息,都开两间房,若是客栈间路途过于遥远,便轮流在马车后的小床上睡。
对于沈竹绾这样的体贴,季容妗心底既温软,又觉愧疚。
女皇国到大乾之间的路途需一个月左右,她们赶路的路途已然过半,在这半个月中,季容妗对沈竹绾的态度并不冷淡,却也说不上热络。
影二时常能看见公主为季容妗留出选择后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嘴上不说,每次见到,却又总想做些什么。
这天午后,马车停顿在路边休息,影二在一边吃着干粮,与影一说话的同时,不忘目看四方。
只是那么随意一扫,她便瞧见公主与季容妗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却能看见两人说完话后,公主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缓缓收了起来。
她将没吃完的干粮扔到了影一怀中,借着查探的名义往季容妗的方向跟去。
没走多远,便有人悄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影二猛然扣住那只手,一拉一扯期间手肘用力向来人
胸口袭去。
女人的惊呼在她耳畔响起,她快速与对方拉开距离,冷眼看去,随后见到来人时,表情稍松:“是你。”
女人娇弱地扣着自己的手腕,控诉地看向冷着脸的女人,道:“这么大力气做什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影二看着眼前妩媚娇弱的女人,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姬千面。
她先前受胁迫在宁王手下做事,后来宁王倒台,被她逃了出去。两年后,公主为寻驸马消息孤身前往敌人圈套,受伤濒死之际,竟是姬千面将她救了回来。
自那之后,大乾对姬千面的态度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舞到她们面前,便已经打算放过她。
眼下她突然出现,倒是叫影二起了警惕心:“你在这里做什么?”
姬千面瞥了眼那女人,娇嗔道:“还能做什么,散心,刚巧碰到你们而已。”
影二显然不信。
姬千面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不就是想撮合一下公主和那个人吗?我有办法。”
“谁想撮合了?”影二眉头一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是是,你不想,是奴家想。”姬千面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过阿娣有句话可说错了,奴家可不是无事献殷勤,事成之后,奴家要你……”
影二顿时警惕。
姬千面微笑着说完了后面的话:“要你与我好好交流一番易容之术。”
两日后,一行人到了乌斯山附近,这片山林原先是运送粮草的官道,不过后来不再沿用,便作为普通道路开放使用。
乌斯山一带人迹罕至,鲜少有人路过,不过因为曾经作为官道的缘故,十分安全。
马车在山林尽头处,正要驶入岔道时,冷箭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影一迅速挡住那支冷箭,低声呵斥:“有敌人,保护好公主。”
几乎在他的话音刚落下,周围便出现一群黑衣人。
残阳如血,两拨人没有交流便直接开打。
马车内的沈竹绾与季容妗自然也听见了外边的动静,不多时,影二便借着打斗间隙到了窗口处禀报:“公主,我们被人埋伏了,您与驸马先往另一条路去,我们稍后便到。”
在她的话音落下后不久,季容妗这边的窗户处便传来影二的声音:“公主便交给你了。”
马车内二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马匹嘶鸣着冲向了另一条路,一路颠簸之后,逐渐平稳下来,又在某一刻骤然停顿。
季容妗下意识伸手扶住沈竹绾,借着马匹后仰时前方帘幔扬起的一隅往外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一群黑衣人。
季容妗一颗心往下沉了沉,目光看向伤势未愈的沈竹绾,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