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皇姐在大乾应当发了兵,并且,他们还留有后手,大乾粮草早已被暗中扣在富商手中,他们只需拖上一拖,便能将大乾拖垮。
可假如他们兵行险招,将大军调去京城了呢?
这样的话,他们定然会比自己更着急交战,也就是说,若是明日他们还不主动交战,那便说明,他们的确是虚张声势。
第二日,南宫青荇没有主动带兵出征,而是派了先锋过去查探情况,不多时,便有人回来汇报:“报——一殿下,那大乾主动出兵了,但是人很少,粗粗一看,只有五千人不到。”
南宫青荇眉峰一蹙:“只有二千人?”
“是。”那人道:“而且见了我们就往城内跑。”
南宫青荇心中一紧,道:“别追,回来!”
“是!”
看来他猜的没错,果真是诈,如此这般想要将他们欺骗到城中去,想必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行,如今之际,还是拖着等他皇姐占领京城,顺便消耗对方粮草才是。
连着又挺过了几日,大乾表现得越来越急躁,越来越想与楚国交战,甚至有几次已经主动派兵与楚国打了几场小的。
他们越是如此,南宫青荇便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想。
于是非但没有主动出击,反而还带着楚国士兵往后撤了五十里。
镇楚城内。
苟活蹲在地上,正给季容妗比着大拇指夸赞道:“真是神了,季大人,我老狗真的心服口服。”
林长存蹲靠在墙边,也时不时看季容妗一眼,眼中有着几分跃跃欲试。
季容妗却摇头道:“随着时间,他们会逐渐意识到不对,我们之间必有一战。”
这些日子,旁人不知晓,可苟活和林长存却已经知晓城内真实情况,两人闻言,脸上的喜悦也下去了些。
苟活忍不住问道:“大人,那咱们这兵,到底去哪了?”
季容妗沉默着没有说话,好半晌才道:“去保护大乾子民了。”
“他们要,我们也要。”季容妗站起身道:“此战,我们共存亡。”
有关那些事,季容妗如今不愿去想,她满心想着要如何抵抗楚国一十万士兵,如何才能最大程度避免伤亡。
即便避免不了伤亡,季容妗也想在这一战中,与他们一同守卫大乾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十分缓慢,几日过去,像是到了世纪尽头。
这一日,南宫青荇终于反应过来,一张脸阴沉地可怕,带着一十万士兵兵临城下。
就在昨日,他收到了父皇传来的信鸽,说出女皇国趁着楚国兵力薄弱之时,带兵长驱直入,如今已经快要抵达要塞。
南宫青荇后知后觉,发现他的皇姐一直没有给他传信。
他,又一次被骗了。
当他带着一十万兵站在城下时,只有一个念头,将那个人找出来,杀了。
两军交战,一十万人对战八万人,何等令人精神振奋,两军心中都憋着火,想要发出去。
然而此时,季容妗却在林不悔屋子中,面色平静:“为何我不能上战场?”
林不悔穿上铠甲,将头盔抱在怀中,看她:“你留守后方,稳固军心。”
“元帅。”季容妗直直看着他:“我不是傻子。”
稳固军心,有谁能比林不悔留守后方更为稳固军心,可他却扯出这样的谎来。
有人不让她上战场。
林不悔垂下眼看她:“季大人,你应该知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沈竹绾下的令,不然谁还能让林大将军冲锋前线,将她留守后方。
季容妗笑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门骤然被推外,冷风裹挟着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传到她耳边:
“因为是本宫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