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苟活一脸神秘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只是一句话,却让季容妗脸上的表情直接裂开。
她推开苟活,僵硬地笑了笑,道:“老狗,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乱说,不然下次林小将军知道了要与你比划比划,我可不会再帮你。”
苟活:“我说真的。”
季容妗认真地看向他:“我也说真的。”
苟活:“……”
入夜,季容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身趁着月色到了帐篷外。
巡夜的士兵举着火把映照出她的轮廓,季容妗不经意侧眸,恰好看见了从帐篷走出的林长存。
两人目光对上,皆是一愣,季容妗脚下步子微转,看向林长存,昂了昂首,道:“聊聊?”
林长存神色微僵,到底还是跟上了季容妗的步子。
东边的小林子大且茂密,坐在树上刚好能看见那轮明月被树木的细枝穿过,鸟雀飞过,黛色天空显得格外悠远。
季容妗从怀中拿出两小壶酒,拿出其中一壶扔给林长存:“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们竟然能坐一起喝酒。”
林长存接过酒壶,放在鼻尖闻了闻,皱眉:“军营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季容妗勾唇浅尝了一口,道:“城里买的。”
说着,她敲了敲对面喝了一口酒后被呛得咳嗽的人,狐疑道:“你不会没喝过酒吧?”
林长存一抹嘴,眼神飘忽:“军营不让喝。”
看来是真的没喝过了。
季容妗觉得有几分好笑,堂堂大将军家的独子,自小到大没喝过酒,只这么两口还被呛得满脸通红。
林长存似是被她的笑激到,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看向她道:“不过是喝酒,谁不会?”
季容妗但笑不语。
几分钟后,林长存眼前晕晕乎乎,看向季容妗,道:“喂,你不要难过了,我知道季太傅故去你很难过,但是一直想会一直难过,不想就不会难过了。”
季容妗失笑摇头:“若是林小将军不提醒我,或许今夜我也不会想起来。”
林长存拍了拍自己的脸,道:“抱歉。”
季容妗摇头,复将目光看向长月:“今日还要多谢林小将军了,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到底还是费了心。”
“说,说这做什么……”林长存大着舌头道:“你一个女人在军营的确不容易,我……”
他话没说完,季容妗便瞪着眼看向了他。
她是女子的事,林长存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容妗目光慌乱地四处瞟了瞟,旋即跳到林长存所在的那棵树上,沉默片刻,侧眸低首看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长存又给了自己一嘴巴,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让你嘴欠”,不多
时,便摇晃着站起身,扶着一边的树干,不敢看她:“有一回,我瞧见你的裤子上有血……再加之你从不与我们一同沐浴,所以我便猜测你是女子。”
季容妗神色复杂,她倒是没想到,林长存还有这样仔细的时候。
“所以。”林长存转身看她:“我猜的对吗?”
月色下,林长存目光清明,甚至隐隐有几分紧张。
季容妗轻笑一声,坐下:“你猜的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
林长存也坐下,目光炯炯:“这对我而言很重要。”
季容妗目光警惕地看向他,脑海里闪过苟活今天下午说的话,林长存这家伙,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