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绾无声地笑着,感受到肩膀压力轻了些,正欲开口,那脑袋又顺着原本的轨迹倒了下去。
少女语气严肃,颇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对了,公主,今日袭击是何人指使找到了吗?”
季容妗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个问题光明正大多赖在公主身边一会,谁成想,她这个问题抛出来后,女人先是沉默了片刻,旋即扭头看向她,声音平静:“驸马真想知道?”
嗯……?
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了?
季容妗认真了几分,从沈竹绾肩头起来,看向她,正欲发问,却发觉女人的神色略有几分古怪。
她侧了侧耳朵:“是谁?”
沈竹绾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驸马可知悬阁阁主?”
“有过一面之缘。”季容妗想了想,又觉得一面之缘也算不上,毕竟上次两人在悬阁见面时,那阁主与她还隔着一道屏风,于是她严谨补充道:“不过没看见长什么样,这件事和她有关?”
沈竹绾打量着她,唇角勾起一道莫名的笑:“不仅有关,这位阁主,驸马还十分熟悉。”
季容妗:“……?”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交友圈也就那么点,阁主是谁?她那老乡?江楠语?还是常青山?
好啊,肯定是常青山那小子,她就说他家里怎么那么有钱——
“是驸马的朋友,叶漉叶姑娘。”
季容妗缓缓张开嘴:“叶姑娘?”
“她,她家里不是做生意……”话说一半,季容妗忽然想起曾经叶漉在她面前展露的身手,若只是商人之女,又怎会有那样的武艺?
瞧着少女震惊地吞下剩下的话,面露难色的模样,便知晓她应该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可是,她若真的是阁主,又为何要骗我她家是做生意的,还拉我入了股给我分红?”季容妗蹙了蹙眉:“难不成是想将我拉下悬阁的水?”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她认真地看向沈竹绾,正欲与她说明,却瞧见女人盯着她,缓缓道:“驸马知道何名的伤怎么来的吗?”
“叶姑娘射的。”沈竹绾补全了剩下的话。
这两个问题看起来毫无关联,季容妗纳闷沈竹绾为何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上面。
叶漉先射了谢林鸢,之后又射了何名?季容妗隐隐能猜出前一个答案,但射何名是为了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她吧……
若真是如此,再结合先前的分红一事,从表面看来,阁主对
她还挺好的?但是为什么呢?
季容妗目光犹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竹绾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淡了些:“本宫如何知晓。”
言罢,她看向季容妗:“不如驸马日后替本宫问问。”
季容妗:“……”
“罢了,定是居心不良。”季容妗下定结论,满脸心痛:“日后臣还是离她远些吧。”
似是看见她脸上的心痛,沈竹绾神色喜怒不辨:“驸马不是很乐意?”
季容妗仰头闭上了眼,声音中有掩盖不了的心凉:“不是,臣只是在痛心收不回来的银子。”
沈竹绾:“……”
她看着少女悲痛的侧脸,微微摇了摇头,轻声:“有本宫在,还能缺的了驸马银子?”
“可是臣还欠公主一万五千两,况且……”季容妗侧过脸看她,无奈道:“臣也不好意思一直欠公主银子。”
“你我是夫妻。”沈竹绾目光流转,伸手抚了抚她有些乱的衣领,轻声:“夫妻一体,本宫的便是驸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