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得意地迈着轻快的步子踏进了后院,脚下生风似的飘到了亭台中的桌前坐下,然后就看到了一脸生无可恋样的洛浔十分勉强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小兄弟,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梼杌关切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灵雨似乎不太会起名字。”
“不会啊,灵雨挺会起名字的,她的竹笛叫向晚,她的竹剑叫随心,她养的灵鸟叫千寻,都蛮不错的啊,还有,我的名字,她起的,落悦,也挺好啊。”
落悦得意地夸赞着灵雨。
“要说起这名字啊,还有一段故事呢,且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洛浔扶额,眼前的这人,忽然有了一种茶楼说书人的即视感。
这么一想,洛浔突然特别想喝茶。
“叶楚。”洛浔呼唤着。
没多久,叶楚飞奔着跑了过来:“洛公子有何吩咐?”
“上壶茶。”
叶楚疑惑着退下了。
“落月前辈,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灵雨给您起的名会跟月亮有关。”洛浔终于忍不下去了,只好顺口说了出来。
“怎么会跟月亮有关呢?不过,说来,好像确实也是有关系的,小兄弟先不要下此定论,没关系的,慢慢听我讲完故事,你就明白了。”落悦说着,朝着远处正慢慢走来的叶楚叫了声,“小兄弟,茶,快上茶。”
“来了,来了,洛公子梼杌前辈请慢用。”叶楚迅速将茶壶茶杯张罗了上来,然后退了去。
落悦倒了杯茶,开始讲起了故事。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晚霞映红了整片山林,溪边的竹院前,一名十七岁左右的少女正拿着一把竹剑在练习,旁边有一名年轻的男子在指点。
梼杌得意地说:“那名年轻的男子,就是我,而十七岁的少女,就是灵雨。我那时候,也算是灵雨的半个师父,她也是叫我一声师兄的。”
故事继续,少女的剑练得很流畅,年轻的男子很满意。
晚霞渐渐退去,暮色慢慢袭来,秋风起,吹落一院竹叶。
少女练剑的节奏被打断,她望着漫天的竹叶,挥舞着竹剑乱斩。
此时,另一名年轻男子从屋里走出来,阴阳怪气地,只说了一句话:“就练个剑而已,还能走火入魔?”
梼杌说:“这另一名年轻男子,就是灵雨的师兄。”
“她这境界,还没走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年轻男子想了想,恍然大悟,问道,“你是不是最近又让她试什么药了,看她这样子,像是吃错了药。”
于是,两名年轻男子剑拔弩张,切磋了起来。
灵雨见此情形,就此停住了乱斩漫天竹叶的举动,一如既往地退至一旁欣赏眼前的刀光剑影,以及依旧漫天飞舞的竹叶。
那是个月圆之夜,晚霞退去,满月当空照。
两名无聊幼稚的年轻男子月色下继续切磋,直至,接收到来自灵雨的呼唤。
灵雨大声叫道:“两位师兄,已经天黑了,不如等明天天亮再继续吧。”
话音落,打斗着的两名年轻男子迅速停了下来,齐齐向正坐在大树下秋千上的灵雨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