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到彼此面前,肖子校握住她的手,面向在场的所有媒体:“临水之于我与未婚妻有特殊的意义,为了纪念我们在临水定情,我已签下授权协议,授权万阳网,将206种中草药的数据研究报告,在一周后陆续发布到网上。关于临水适合多种道地药材生长的论文,我也已经完成,届时我的团队会将论文发表到‘中国知·网’上。”
“道地药材研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业。中药质量的提升,是中医药生存和发展的根本。在很多中药材只能靠人工种植取代的今天,要确保药材有疗效,就必须讲究药材的道地裁培,我将临水的课题成果共享予同业,为中药材的仿野栽培提供数据参考。”
最后,肖子校目光笔直坦荡地扫过全场,掷地有声:“若中新中医药研发总监杜涛先生认为我窍取了他的课题成果,侵犯了他的权益,我等待他向我追责。”
这是公开叫板杜涛,意在告诉他,告诉在场的所有媒体,临水的研究成果是我肖子校团队的,我有权处置,包括公开发表。
如果成果是杜涛的,肖子校这样做,他必然要追责。反之,杜涛不追责,便是承认他窍取了肖子校的成果。
杜涛以结果为导向的思维,欲侵占肖子校的成果。肖子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反向思维证实研究成果是自己团队的。
你怎么待我,我加倍奉还。是肖子校的为人处事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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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动仪式结束时,万阳网上已经有了临水中草药研究的相关数据报告。杜涛万万没有想到,肖子校会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他手里仅有的祁南从余之遇电脑中窃取来的资料顿时没了价值,而他作为侵占肖子校课题成果的小人,拿不出任何依据去追究。但对于肖子校要在一周后把没有泄露的那些数据都公布出来,与同业共享的做法,他无法理解。
杜涛再次给肖子校打电话,问:“身为校家二少,你确实不差钱,可课题成果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你专业价值的体现,还关乎你在学术界的排名位置,你为什么放弃?”
“万花山上的道地药材是临水特有的生态资源,我能帮临水将其优势发挥出来,借此摆脱贫困,就是我专业价值的最大体现。但团队成员还年轻,他们的基础不够,无论是成果,还是经济方面,都处于累积的阶段,我要尽可能地保证并维护他们的利益。”
肖子校可以放弃专利费,团队成员的奖金却要照发,且他必然要拿回成果。因为那是一个团队共同的心血,他不能让他的人有所损失。这是他身为课题主持人的责任。
杜涛心服口服,他说:“你是我这辈子都超越不了的人。我会发声明澄清,大阳网那篇稿子上的数据成果是你的。”
那样的话,祁南也无所遁形。
肖子校理直气壮地正面和杜涛,和祁南刚,就是料定了他们没有底气反追究他。无论外界是否被误导,真相都只有一个。他们作为窍取成果的人,在他面前是虚的,仅凭窍取的资料也硬气不起来。杜涛的反应却超出肖子校预料,让事情更简单化透明化。
余之遇在事后问肖子校:“你最初就打定主意要与同业分享研究成果吗?”
肖子校坦言:“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
直到经历一年多的研究,可喜地发现多种中药材的质量达到道地标准,肖子校萌生了在临水建立道地药材种植基地的想法。性格使然,在事情没有一定前,他不会对外宣扬,加之他结合临水的贫困现状,更不能让这个项目落入其他药企之手,必须守口如瓶。
肖子校的手不着痕迹地伸进她睡衣里:“临水的生态适宜仿野栽培,我根据研究数据提供技术培训,咨询指导,临水的农民则成为药农,负责生态种植,田间管理,以此增收。”
换作是其它药企运作,必然以追求利润为第一要素,在用人方面,作为课题主持人,肖子校把控不了。唯有万阳来操盘,才能完全按他的思路走。尽管万阳必然为此投入大量的资金,但相比原料药均为道地药材的天然优势,一切都值得。
而临水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要在那建基地,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很多手续要办,一家民营企业独立运作会有诸多掣肘。中医大附属中医医院有自己的制剂生产线,对道地药材也有追求,肖子校促成了这一合作。如此一来,双方的资金压力都减轻了,事情更易操作。
至于数据共享,肖子校说:“资方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道地药材,临水的村民有了增收渠道,我的同行们若再能从我的课题成果中有所收获,近而在道地药材研究方面少走弯路,是一举三得的事。”
至于他个人的经济损失……肖子校低头亲她:“我有了你,所失亦无碍。”
余之遇被他粗粝的掌心抚得轻颤了下,她拉低他睡衣领口,亲上去:“……最会哄我了。”
被未婚妻找到敏感处的肖子校脊椎一麻,手上不自觉用力,握得满掌。
余之遇轻哼了声,伸出舌头舔他耳后,低低唤了声:“……老公。”
肖子校眼底的火瞬间被点燃,偏头咬她小巧的耳垂,再慢慢亲到嘴唇,抵着她,声音沙哑:“叫我什么?”
余之遇点点地啄他下唇,再叫一声:“老公。”
“嘴这么甜,我尝尝是不是吃糖了。”随着话音落下,他深深吻住她,将她软糯的娇吟声含进嘴里。
他衔住她的唇,极有耐心地吮着她的舌尖,辗转流连,半安抚半诱惑,看着她双眸雾气氤氲的模样,心动不已。
环在他后颈的手下意识收拢,余之遇难耐又满足地微仰头。
那瞬间传到四肢百骇的蚀骨酥麻令人无力抗拒,肖子校开始掀风兴浪,从书房桌案到客厅沙发,再一路纠缠到落地窗前,托住她,在万家灯火下,以站立的姿势又深又狠地用满腔的爱意给予。
……
杜涛说到做到,在次日便将声明发到了网上,他在声明中将祁南如何窍取了余之遇电脑中那些属于肖子校研究数据的过程写得清清楚楚,同时祁南以余之遇之名为中新发稿等事,他也一并做了陈述。他在声明的最后表示,自此退出中医药研究领域。
他寒窗苦读十多年,在这个领域又努力了十多年,因一时的鬼迷心窍毁了所有。
追悔莫及。
但他有勇气承担,业界倒也没人嘲讽鄙夷,只觉惋惜。
中新医药在同一天也发了声明,称副总商女士在明知临水药材研究成果归属有争议的情况下,擅自对外发布建基地的消息,引发后续的报道风波及舆论风潮,引咎辞职。
这又是一则未经陆沉同意以公司之名发出的消息。商女士对儿子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插手公司事务,以后我只安心养老,你想怎么做我和你爸爸不再干涉。”
因为父母当年的过错,他失去了最爱的女孩儿,因为父母的擅作主张,他任总裁后的转型计划宣告失败。如今,他们终于放手,他只剩下一个千疮百孔的中新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