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瑜把旗袍拿出来:“大校给你定制的,去试试合不合身。”
特别合身,根本就是量身定制。
等余之遇换上出来,肖瑾瑜前后看了看,佯装生气道:“这个坏小子,倒是把你的尺寸摸了个透。”
余之遇的脸瞬间红透。
肖瑾瑜笑了,她温柔地给余之遇整理盘扣和头发,检查她的妆,确认没有任何不妥,牵起她的手说:“走吧,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余之遇隐隐预感到什么。
半小时不到,楼下客厅已布置一新,气球造型的桃心,遍地的玫瑰花瓣,可爱的灯串,无明火的小蜡烛,像阳光般灿烂绽放的花束,还有摆台上一张张他们的照片,在图书馆的,看日出日落的,还有他为她毕业完成拨穗礼的,一切明明与华丽的装修不符,却因接下来要发生的美好的事情显得格外温馨浪漫。
校明理和校谨行都在,他们西装笔挺,神色凝肃,异常正式。肖子校也换上了西装,里面搭配了白色小立领的衬衣。余之遇一眼认出来,那是他们在中医大重逢时,他穿的那一款。
细节上又有些不同。
他向来不喜欢打领带,立领衬衣更不适合,可今天日子不同,为表正式,那件衬衣的前襟居然带了领带设计,不仔细看,就是一条时尚的细窄领带。
分明还是那个人,熟悉得她抚摸过他每一寸肌肤,却又有些陌生而新鲜的的挺拔与帅气。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随便换个装,都能把她迷得不行。
余之遇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底,将眸中的光亮润湿,氤氲弥漫。
肖子校看着他的女孩儿一步步走近,她穿着高领旗袍,纤细的脖颈似露非露,胸口处精致的盘扣欲说还休,侧面高开叉的设计让长腿若隐若现。与母亲的风韵犹存不同,穿着旗袍的余之遇,千般妩媚,美成风景。
肖子校长身挺立地站在台阶下,朝她伸手。
余之遇握住那双能给予她力量、勇气和爱意的手,明知故问:“这是干什么?”
肖子校喉结轻滚,直抒胸臆:“求你下嫁。”
不是没有想像过他求婚的情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在他家里,在他父母兄长面前。余之遇恍然明白,他是要用这场仪式打消她心底的顾虑,借此告诉她,他与他的家人没有因那些不实的言论对她有丝毫的成见与慢待,他们相信她,尊重她,期待她成为家庭一员,名正言顺地护她,做她的后盾。
余之遇泪盈于睫,她语气中透出小委屈:“我就说呢,我明明没有过敏,偏说我过敏了让我吃药。”
肖子校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没忘她对花粉过敏。只是,这种仪式,少了鲜花的装点,终是不圆满。
肖子校喉结滚了滚,说:“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即衰,戒之在得。这是《论语》中所言的,人生不同阶段要戒的东西。”
校谨行在这时把手中的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两枚刻有“校”和“遇”字的对戒。
肖子校取出那枚钻戒,嗓音微沉:“这三戒则是:一戒定情,二戒成婚,三戒一生。在临水时我们交换过恋爱誓言,心怀感恩,忠诚以待。今天,我以三戒许下正式的承诺:我愿戒掉所有念想,余生只爱你一人,给你宠溺,无条件为你偏心。未来所有有你的选项里,我都坚定不移地选择你。
肖子校单膝跪下,把钻戒戴到余之遇中指上:“请你嫁给我,给我守护你余生的权力。”
余之遇的泪滚落而下,为他的——为她而戒。
校谨行却在这时踢了弟弟鞋跟一下,小声提醒:“人家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给戴上了?”
话音未落,校明理和肖瑾瑜一起给了他一下子。
校谨行:“……”我哪里说错了?
肖子校意识到流程确实有误,他抬头看着余之遇:“第一次,没有经验,紧张了。”说着就要摘下重来。
余之遇五指一收,握住了他的手,哽咽:“依我对教授的了解,认准了决定了,哪里还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不是该硬来?”话落,双手将他扶起:“低头显矮,我喜欢仰头看你。”
一如我对你的爱,源于崇拜,仰视而生。
肖子校俯身吻她唇角,浅浅一触:“虽然我高,但我心甘情愿为你弯腰。”
旁边的校谨行:“……”酸得快听不下去了,又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