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上次在家煮火锅已经是三月份的事,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年。温柠莫名有点兴奋,选好食材下单后,把许久没用的电磁炉和鸳鸯汤锅拿出来,一个擦拭一个洗。
她买了一箱rio鸡尾酒,想喝酒又不想喝醉的时候,是最好选择,适合给她配火锅喝。
等食材送到,两人开始忙活。
顾迟溪分拣食材,装盘,温柠装倒底料,她将整包底料倒进了一半辣锅,绛红的料块沉在清水底,红油渐渐浮了起来。
“柠柠,底料放太多了。”顾迟溪担忧道。
从小到大每次吃火锅,无论在家还是在外,温柠一定要把底料倒得一干二净,觉得自己能吃辣,就越辣越好,可是每次都辣得嗷嗷叫,最后吃不下几口,只能先在清汤锅里煮熟了食材,再蘸一点辣锅的汤汁吃
即使如此也辣得够呛,食物没吃饱,灌水灌饱了。
温柠不以为然道:“没事,我能吃辣,不辣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顾迟溪看着辣锅直皱眉,放下盘子说:“我出去一下。”
“?”
十分钟后,顾迟溪提着一袋酸梅回来。
锅里的水已经煮开,温柠正倒食材,疑惑问:“你买梅子做什么?”
她没说话,帮忙倒食材。
不知是否错觉,温柠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又忍住,如果顾迟溪愿意说,会主动说的,不需要问。
汤锅冒着热腾腾的白烟,吊顶灯光璨若水晶,照得沸腾滚动的红油像一把火,给这个冷风呼啸的秋夜添了一丝暖意。
温柠很快便打了自己的脸。
一整包红油底料的辣劲上来,整个人着火了,像有无数根针扎在她的唇、舌尖、喉咙,甚至是胃。她张着嘴,一边吃一边呼气,拼命灌酒。
“嘶,呼,好辣好辣——”
她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只手在嘴边扇风。
顾迟溪拿起一颗酸梅剥开,凑到她唇边,“吃这个,解辣。”
温柠将信将疑地张嘴。
薄软的唇瓣碰到了她指尖……
酸味在嘴里融化,瞬间消解了大半辣意,温柠迫不及待自己又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含了几分钟,嚼碎咽下去。
“原来酸梅还有这种功效?”她惬意地笑,两只脚在桌下扭来扭去。
顾迟溪点头,默默起身去厨房提来水壶,余光瞥见桌底下温柠的拖鞋掉了,她放下壶,弯腰,半跪下去,捡起拖鞋替她穿好。
温柠:“……”
顾迟溪拎起壶往辣锅里倒水,一直到快满,又用汤勺一下一下舀出来,倒在大盆里,再重复加水、舀汤,这样三四次,底料被稀释了,辣锅既保留一点辣味,又不至于太辣。
“现在可以吃了。”她淡声说。
温柠望着她,轻轻哦了一声。
两人谁也没说话。
……
吃完火锅,八点多了,温柠主动收拾碗筷,顾迟溪没跟她抢,一声不吭回房间洗澡。
温柠心里毛毛的。
她以为顾迟溪有心事,但看起来却更像是生气了,一边洗碗一边回想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许某句无意中说出来的话,正好伤了那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