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一下子就病倒了,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西爱带着王红叶去看她,跟小孙就说了,“你跟你妈说这个干什么?这么大的年纪的人了,拖着瞒着就是了,瞒不住的时候再慢慢的说,你这么一下子说出来,她能不着急上火吗?”
人着急起来,是真的啊,真的上火,一上火,浑身都疼啊,腰就不能直起来了,躺在床上趴着,西爱看了看,“实在不行吃止疼药吧,然后去医院,人不能这么趴着啊。”
小孙人胡子拉碴的,“医院那边去看了,就是没有什么问题,拍片子也看了,没有什么问题,我妈就是年轻时候受累大了,都是早先留下来的病根,之前也疼,但是歇几天就行了,没有这样厉害。”
西爱站着出去说话,王红叶拉着小板凳在里面跟孙寡妇说话,门半开着。
西爱就寻思了,大概只有中国人有腰疼这个病是不是?
十个人里面,七八个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的,就咱们干活儿累,人家国外的怎么不说腰疼腿疼呢,人家怎么就那么看着自然的衰老呢。
年轻的时候病,坐月子留下来的病,基本上就跟着一个人一辈子了,孙寡妇那时候带着俩孩子,自己种地,然后还给人打零工,附近农场春天浇水啊,那么多台阶,一扁担水上去给七分钱,她晚上就挑水,树那么粗的树,她给扛下来。
这辈子她一个人过,比别人要累很多。
王红叶拉着她的手,“老姐姐啊,你宽心。”
“我知道,我宽心啊,我早先就觉得不对劲了,我一直没敢说啊,你说她给我买那么多东西,问就是人家送的,要么就是她婆婆给的,可是她婆婆那边我心里有数,我就犯嘀咕啊。”
“可是有一点儿,我也不明白了,她拿钱干什么啊,拿着那些钱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说她命好,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没有少她吃穿还上学了,上学了还能嫁个好人,我心里满足啊,没有孩子人家国中领养一个回来,家里都不说什么,可是她怎么就想不开,做这样的事情呢。”
当妈的不明白啊。
王红叶也不明白啊,“您宽心,天大的事儿,您得好好保重,您在孩子有个主心骨,多难外面也得惦记着你,好好吃饭,该睡觉睡觉,人家问就坦坦白白的告诉你,你的为人我知道,这辈子就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一个院儿多少年了。”
孙寡妇满嘴里面上火啊,牙疼的睡不着吃不好,点点头,“我知道,他们来家里也看过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就给我买了戴的东西,不算是什么,她自己挣得。”
给家里,给小孙,也确实是没有买什么东西啊,给小孙就买车拿了一部分钱,给孙寡妇买了首饰,一个金镯子,一对金耳钉,还有一条珍珠项链。
家里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样子。
小孙现在是停职了,“我看情况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年就在那边干着挺好的,单位呢要是从轻一点,我降职什么的都行,要是最坏,我大不了就不干了,去做别的也是一样的。”
小孙当初是托了妹妹妹夫的福气,给调动到好单位去的。
这属于违规操作吗?
看起来是,但是按照程序单位规定的话,就不能那么看了,人家也是走正当手续跟流程的。
最好的一点就是,家里没有给人家找出来那么多的钱,这要是有现金或者存折的话,那小孙现在就不仅仅是停职了,那得跟孙二一起进去了。
所以钱去哪儿了呢?
西爱也想这个事情,刚到家,电话就响了,主任那边打电话了,“没有事情了,这两天应该能出来了。”
“谢谢您了,等事情过去了,好好谢谢您跟单位的领导同事,多亏了你们帮忙。”
案件牵扯太深了,伸伸这样的人在里面就不算是什么了,而且他本人确实没有多大的问题,撑死了算是渎职。
可是刚进去试用期的人,也不能算是渎职啊。
再加上就是他确实是多受到迫害,黑布鞋自己也琢磨不明白了,你说是刘伸伸的事情,还能背后有这么多的牵扯,他当初下乡去,竟然还是背后有人放话的。
这事情,就连办公室主任也不清楚,嘱咐伸伸了,“你那边呢,还是不要对外说,什么事情最好都不要说,案子还在审理,你能出来就不错了。”
伸伸点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个案子最后什么样子,我觉得应该不是我们应该想到的事情了。”
“行,你知道就行,我送你走。”
“不用,我爱人在外面接我了,我跟她回去,主任谢谢您了,一直在跑。”
“没事就行,应该的,你工作作风也是大家都知道的,领导也很理解你,以后还想着你继续好好干的。”
办公室主任,一定是会说话的,不然不能当上办公室主任,这一句话,分量比得上多少话了,传达出来多少信息啊。
领导不会因为这些事情介怀疏远你,还会用你的,再有单位也不会排挤你冷处理你的,你还是可以好好工作的。
伸伸笑了笑,他这人要么有时候带着一点憨憨,留带着那么一点天真的纯良,这话要是给西爱听,西爱绝对不信,什么人说话她都不是很相信,谁知道领导怎么想的,他难道就不考虑影响吗?
西爱在一边等着了,俩人上车就走了,主任在后面看半天,上车就问单位司机,他们是单位公车啊,“看小刘对象那车没有?”
“看了,那车贵哦。”
“得多少钱?”
也看不明白车标,三叉星蓝天白云的,就想知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