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堪躺在摇摇椅上,听着朱瞻基像是苍蝇一般不断在耳边嗡嗡作响,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不耐之色。
没得到陈堪的回应,朱瞻基也不恼,将该说的话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炭笔一丢,跑到另一张摇椅上躺下。
陈堪刚安稳了没几分钟,朱瞻壑又咋咋呼呼的跑进了小院子。
“老师,老师,御器厂传来消息,御器厂管事大太监王恩今日自绝于御器厂,死前还高呼什么他对不起先皇爷。”
朱瞻基小跑进院子里,乍呼半天,发现陈堪和朱瞻基躺在躺椅上头都不抬,不由得悻悻的住了嘴。
陈堪指指另一张躺椅,示意道:“好好躺着感受一下你大师兄的政治觉悟。”
朱瞻壑一愣,乖乖躺下,问道:“大兄,咱们明明的承诺过不追究御器厂的任何事情,王恩那老狗干嘛还要自杀?”
朱瞻基翻了个身,意兴阑珊道:“咱们是不杀他,但不代表他能活,皇爷爷每年拨给御器厂那么多钱,总是要有个合理的去处的,王恩不死,死的就是御器厂的其他人。。。。。。”
朱瞻基的语速很慢,讲的话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很有一种想到什么说什么的感觉。
好在朱瞻壑最擅长的就是归纳总结,尽管朱瞻基的话说得天马行空,他还是从朱瞻基的长篇大论之中总结出来了真相。
弃车保帅!
太监是皇家的家奴,但太监也是人,只要是人,那就少不了利益牵扯。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器厂,陈堪一句话就拆分掉了。
真要认真追究起来,只怕要株连的人能从景德镇排到京师。
于是,朱瞻壑脸上也露出了不甚在意的表情,开始安安心心的晒太阳。
政治这种东西,太伤脑筋了,他不擅长。
舒舒服服的晒了一下午的日光浴,晚上吃了点大鱼大肉,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景德镇的事情搞定,也该继续上路了。
车队继续出发,陈堪将凤阳抱在怀里,控制着麾下的马儿慢悠悠的走。
马车的侧窗帘子掀开,露出常宁那张精致的脸。
“夫君,咱们就这么去龙虎山,算不算自投罗网啊?”
听见常宁的担忧,陈堪不由得哑然失笑。
佛道两门被朱棣摆了一道,不得不以极低的价格将隐匿的土地和人口卖给了朝廷。
理论上来说,佛道两门现在和朝廷应该算是对立关系。
但事无绝对,更何况陈堪和朱棣早就有言在先,他去给朱高炽当工具人,朱棣帮他解决掉宗教缠身的麻烦。
所以陈堪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当即出言宽慰道:“放心吧,咱们就是去拜拜,又不是去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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