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观实在是很难理解陈堪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好的钦差,不去干活,还要带着老婆孩子去旅游,这样罔顾皇命真的好吗?
见刘观色变,陈堪笑了笑,也未同他多说。
“既然路没走错,那就继续走吧。”
吩咐了云程一句,陈堪合上了帘子。
刘观还欲开口,朱瞻基便下了马车朝刘观拱手笑道:“刘大人公务紧急的话,不妨先行上路,吾等陪同老师去游览大明河山,时间到了,自会去往云南。”
“太孙殿下,我。。。。。。”
“刘大人不必多说,自去便是。”
刘观眉头紧锁,刚要开口,便被朱瞻基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看着朱瞻基脸上露出与陈堪如出一辙的假笑,刘观心中恼怒至极。
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说不出什么发泄情绪的话,只能大袖一挥,生硬道:“太孙殿下,此事本官定会如实上奏陛下,若是云南出现了什么变故,则靖海侯罪责难逃,还望殿下转告侯爷一声,莫要贪念美景,迷途知返方为正道。”
“有劳刘大人教诲,此言吾定当一字不落的转告老师知晓。”
刘观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又拿朱瞻基和陈堪没什么办法,只得留下一句暗含威胁的话,随即拂袖离去。
不多时,刘观便率领钦差大队顺着官道而去。
原本绵延数里的队伍,也就此断成两截,正式分道扬镳。
朱瞻基改骑战马,打马追上了陈堪的马车,低声道:“老师,刘观走了。”
马车之中的陈堪点点头,低声道:“走了就走了吧,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让他提前去云南感受一下煎熬的气氛也好,省得他天天在朝堂上上蹿下跳,非要将国策受阻的罪名安到地方官员头上。”
朱瞻基会心一笑,正欲打马返回自己的马车。
陈堪已经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跨到了一匹随行的战马身上。
朱瞻基神色有些愕然,问道:“老师怎么出来了?”
“马车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陈堪骑在战马之上,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老实说,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乘坐马车,大明的马车减震不行,坐在上面一颠一颠的。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和刘观见面,陈堪一出京师就会选择骑马。
师徒二人就这么簇拥在马车两侧,不多时,瘦瘦小小的朱瞻壑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迎了上来。
师徒三人打马并肩,天南海北的说着胡话,现在远离京师,他们也就不用活得那么拘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三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马车帘子后面忽然探出一颗胖乎乎的小脑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三个男人。
“爹爹,骑大马,宝宝也要。。。。。。”
听着凤阳奶声奶气的声音,还有伸出双手求抱抱的可爱模样,陈堪生怕她摔下车辕,探出手便将他抱上了马鞍。
“老师,咱们这么做,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朱瞻基明显还是有些疑虑。
毕竟,这已经和违抗皇命差不多了。
朱棣是陈堪去云南,可不是要陈堪满天下去玩。
朱瞻壑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脸上同样露出了疑虑的表情。
听见两个弟子的问题,陈堪一只手勒住马缰,一只手将正在嗷嗷怪叫的凤阳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