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又能想到世子的身体会突然急转直下地衰败到这个地步呢?!
王府内,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王爷,三爷,喝茶。”外书房的大丫鬟给父子俩奉上热茶,就立刻退下了。
端王浅啜了口热茶后,理了理思绪才道:“本王一早就接到了豫州那边的飞鸽传书,说城内戒备更森严了,已经不许豫州以外的人进城。”
自从端王知道豫王很快就会动手后,就借着商队的名义,悄悄派了些探子过去豫州,这几天陆续收到了一点消息,只不过,这些探子一时间也不可能扎根豫州,探听到的也只是一些表面上的讯息。
“这两个月,已经有好几批兵械甲盔从豫州各地送入苏合城。”
“前几日苏合城中还送出了百余车粮草,瞧着是要北上。”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豫王的野心已经摆在了台面上。
顾泽之断言道:“一个月内,豫州必动。”
端王沉默了,面露沉思。
这一天,一直到黄昏,顾泽之才回了朝晖苑。
缩在一把高背大椅上的秦氿又在看话本子,抬起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你回来啦!”
顾泽之走了过去,俯首亲了下她的面颊,低声道:“我们暂时不回京城了。”
他的气息吹在她白玉般的右耳垂上,耳垂上戴着一个小巧的珍珠耳珰,在烛光下闪着莹莹光芒,映得她明眸生辉。
秦氿“嗯”了一声,也仰起头在他脸上同样的位置亲了一下。
她根本无所谓,反正待哪儿都一样,她一向随遇而安。
顾泽之以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又道:“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来西疆之前,顾泽之本来的打算是早早搞定了顾晨之,稳定了西疆后,就带秦氿回京城去。
但是,回洛安城以后,他发现其实还可以有更以逸待劳的方式,所以他又临时调整了计划。
秦氿乐呵呵地又“嗯”了一声,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弄得有些痒。
她忍不住笑得露出了唇畔的一对梨涡,梨涡浅浅,衬得正值芳华的小姑娘越发娇艳。
她笑嘻嘻地说道:“这王府还挺好玩的!”
“昨天我去花园散步的时候,二嫂一看到我,大老远就调转方向跑了。”
“我从花园出来时,恰好又遇上四弟妹,四弟妹不小心掉了块帕子,我好心提醒她,可是她走得比兔子好快。”
秦氿说得乐不可支,摸摸自己的脸,她长得挺和气的啊。
她默默地傻乐了一阵,随手拉住顾泽之腰侧的一个金鱼络子,兴致勃勃地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更嚣张一点呢?”
秦氿觉得她要是不“努力”一点,那也实在不符合其他人对她的期待了!
顾泽之抱着她纤细的腰身,挑了下眉,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娶你可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这一辈子,他都要让她过得肆意张扬!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如潺潺流水,却又透着与之截然相反的霸道。
秦氿愉悦地弯了弯唇,仰首看着他,笑眯眯地问道:“父王让我‘帮着’世子妃主持中馈,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顾泽之只给了简明扼要的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