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之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在他记忆里,他唯一见过和豫王府有关的人应该就是那次,那之前,他连豫王世子顾咏都不曾见过。
“和顾咏一行的,还有他的几个表弟表妹……”
那一行人至少有七八个,对于顾泽之来说,也就是顾咏夫妇俩能入他的眼,其他什么表弟表妹都是面目模糊,与周围的侍卫奴婢没什么差别。
须臾,秦氿轻轻地“嗯”了一声,心中了然。
在秦氿看来,豫王世子夫妇俩偶然路过洛安城还好说,世子妃这么巧就在洛安城的那一晚就突然病了,这病得也太巧了吧。
难道说,这“一病”是别有企图?
而那位唐姑娘,五年前应当才十岁吧?所以,她在凤鸾宫里的那番话,真就是话里的意思,因为一面之缘心心念念?
还是,以此为掩饰,其实另有目的……
“……”秦氿想说什么,两人已经来到了凤鸾宫外。
顾泽之含笑道:“你快进去吧,”
秦氿又“嗯”了一声,乖乖地跟着小寇子进了凤鸾宫,之后,她随卫皇后一起去了华盖殿赴宫宴。
秦则宁与秦则钰已经都到了,男女分席而坐,因此秦氿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就在宫女的引领下入了席坐下。
自分家后,秦氿就不是忠义侯府的姑娘了,他们秦府在京城根本就排不上号,座次本该排到叽哩旮旯里,但是因为秦则宁是这次闽州平乱的功臣之一,再加上秦氿是顾泽之的未婚妻,她的坐席非常靠前。
其他人也陆续入席,很快华盖殿内的坐席就坐满了,直到午初,帝后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中驾临,众人纷纷行礼。
在一阵繁琐的礼节后,秦氿才如释重负地坐下,觉得要不是今天要给顾泽之与秦则宁捧场,她绝对不要来什么宫宴,实在是太折腾了,浪费时间不说,还吃不饱。
在现代,领导在上面说话,她可以在下面美滋滋地吃她的;可是在古代,皇帝嘉赏众人的时候,所有人是一筷子也不敢动。
秦氿只能用眼巴巴地看着案上的美食放凉,两眼饿得发花,连皇帝具体赏了些什么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依稀听到顾泽之正式被调入兵部,秦则宁官升一等,调入神枢营为游击将军。
一个时辰后,宫宴终于散了,众人先恭送走了帝后,之后才各自散去。
秦则宁才刚出华盖典,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宁哥儿。”
秦则宁转身朝大步往他走来的秦准望去,随意地拱了拱手,“二叔。”
秦准脸色复杂地看着秦则宁,他没想到分家才这么短短时日,秦则宁就立下大功,升到了四品游击将军。
秦则宁也才十七岁而已!
秦准可以想象今天之后,外面恐怕又会有不少关于侯府的流言蜚语,那些个好事者又会旧事重提,说秦则宁是被他这个叔父压制,分家前才会碌碌无为。
秦准心口一阵憋屈,摆着叔父的架子说道:“宁哥儿,你这次在闽州立了大功,得了皇上的嘉奖,叔父也为你高兴。不过,你切莫不可因此骄傲,以后更要好好办差。”
“你虽然是分家分出去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
秦准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
秦则宁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随便听听,反正他二叔也说不出什么真知灼见。
秦则钰早就机灵地拉着秦氿先跑了,给了他哥一个同情的眼神,他们还是去宫门外等他哥好了,免得听二叔如裹脚布似的训话。
秦准没注意秦氿和秦则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越说越憋屈,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
二皇子那里就跟无底洞似的,根本填不满,三天两头地找他要银子,他又不是有金矿银矿,忠义侯府现在已经快被掏空了。
虽然承恩公总算没有食言,替他谋了那个太仆寺少卿的差事,但一想到这个升迁花了这么多银子,现在又……
秦准的眸子里明明暗暗,心又往下沉了一点,心情更不好了,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透不过气来。
一想到自己遇到的大麻烦,秦准的眼神变得幽深如渊,身形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第三者剧情和情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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