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许言临渐渐习惯客似云来这间店多了张翠玉的存在,张翠玉和她一起住在一楼,老板和老板娘住在二楼阁楼。
张翠玉喜欢偷奸耍滑,但多了一个人帮忙,许言临总归是轻松了许多。
张翠玉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有许言临这种话少干活多的同伴,她每天可以捧着手机偷懒,等舅妈舅父出来,她就装作干活的模样,还得了舅母舅父的不少夸奖。
她们两个相处和谐并未得知老板和老板娘嘀咕讨论好几个晚上。
夜晚,二楼阁楼开着空调。
凉风嗖嗖,小圆木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钞票。
老板和老板娘把钞票分类摆齐,老板“咳呸”往手上吐了口吐沫,他摩擦双掌点钞点得飞起,只见钞票刷刷刷一遍过,他便心中得知多少钱。
今天营业额显然让老板很开心,他点完百元大钞脸上忍不住浮现快乐的笑容,漫不经心随口提起:“既然张翠玉这孩子也能经手全部活干好,那我们下个月就把小许辞退吧。”
老板娘看着老板把钞票数好,零碎的小额钞百元一捆,留两捆明天摆着收银台备用,其余零钞她拿去买菜,用剩下的和百元红钞一起拿到银行存起来。
这两年,老板娘防着许言临中饱私囊,从不让许言临有机会碰到钱,买菜这种辛苦活她也亲力亲为,冬天冷夏天晒。
这几日有了张翠玉的到来营业额节节上升,本来老板娘还对张翠玉的能力将信将疑,金钱做为凭证击碎她的疑心。
老板娘附和道:“行,辞退小许总归是我们不要人家,要不我们给她包个百元红包?”
老板有些不情愿,他也不反驳,许言临这孩子两年以来从没让他们闹心过,道:“那就包个一百元的红包吧。”
夜深,众人安眠。
清晨,太阳初升。
顶楼的阳台上,水泥硬地上放着红色塑料圆桶,里面装着许言临早起洗干净的衣服,拿起衣架一件一件晾好,许言临左顾右盼仔细瞧清周边没有人,她细声细语跟自己的衣服说道:“你们好。”
衣服们:
行吧,她的衣服和她性格一样,八棍子打不出一句
闷哼。
圆形晾衣架上的渐变色袜子嘀咕道:“老妹,你是和衣服在说吗?”
说话的袜子宽宽胖胖失去了弹性变形的身材,它以前是个白瘦子,由于被长期的脚气污染现在又臭又长又胖又渐变黑。
“老妹,你为什么瞧我?”白袜子被晾衣架上的夹子夹住,迎风摇曳摇摆着身躯,“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是一只话痨的臭袜子,难得有衣物会说话。
许言临白嫩青葱的双指捏住高挺秀气的鼻子,纠结再三没有勇气和一只有脚气的袜子对话,默默的转身想溜走。
身后那只渐变宽胖袜子大声嚷嚷道:“老妹你别走啊,我昨天刚洗的澡,老天鹅啊在线卑微求求你回头看看我吧。”
许言临浑身僵硬的转身,如同幽灵一样飘到臭胖袜子旁边的一米远处,温柔地交流道:“你好。”
“天啊。”渐变胖袜感动得流泪,昨夜被吹干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湿透,“呜呜呜,你也是袜子成精吗?”
许言临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道:“我不是。”
臭胖宽袜好奇地问道:“那你是胸罩精?还是钱包精?”
它当时刚刚有意识的时候渴望变成一个胸罩,被人呵护在心上,可是现实给予它沉痛的一击,它成为了一只袜子,它的兄弟另一只袜子还不和它说话,它的主人是一个有脚气的胖子每天踩着它,它的遭遇可以让所有衣物闻着伤心,听着流泪。
它也想成为一个钱包精,就在前几天主人的其他袜子比它更吊炸天,它们迎风飞走了,要闯荡江湖。
臭胖宽袜如此如此告知许言临。
许言临默默不语只会点头,心中想到原来老板的袜子丢失是袜子离家出走闯荡江湖。
臭胖宽袜:“那你能帮我拿开衣夹子让我飞走吗?”它也要去闯荡江湖找一个成精的缝纫机,从此脱胎换骨成为一个钱包精。
是的,臭胖宽袜它已经不想变成胸罩精了,它已经不再干净,清白之身被玷污。它如今的梦想是努力修炼成为一只会生钱生金的钱包精。
许言临的视线盯着夹子,她放走了这只袜子,还会有其他袜子遭受这一切,这个袜子是老板的私人财物,她不能这样子做。
许言
临停止思维发散,拒绝臭胖宽袜的请求:“你是老板的私人财物,我不能放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