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血桀骜,强势,陈权之事该怎么查问,让他暗自头疼,想了多日也没能想到妥善的办法,看来,只有到了神火宗山门,多接触一些原瑶光天鹰卫,再来想办法寻突破口了。
心神外移,不再搭理那群散修,而是盯着神火城城址之地细心打量,猜测着那赤血为何要在这偏僻之地修建一座城池。
飞舟一路前行,路上遇到的飞舟、修者数量渐多,而当数日后飞舟到达神火山脉,陈元让和一众金山宗弟子顿时愣住了,这天际头,竟然出现了一条由飞舟所组成的光影长河,长河的一头连着神火宗山门,一头绵延向北,一字排开。
大眼一扫,足足有数百艘飞舟,而这些飞舟最低阶也是六阶飞舟。
“这是疯了吗?招这么多高阶弟子能养的起?”
“神火宗名头如今已经这么响了?”
“啧啧,这些散修若全部加入神火宗,神火宗岂不是要成为这九重天中西部第一大仙门?”
“神火宗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一众金山宗弟子一个个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神火山脉此刻并没有被光幕笼罩,法目望去,灵觉扫过,七十二主峰尽在眼底,甚至还能清晰地观察到有神火宗弟子在一座座山峰之间御风而行,不过,这神火山脉外围的禁空禁制却强大,飞舟离着神火山脉有万里之遥,已有一股无形的禁锢之力扑面而来,飞舟遁速大减。
从这禁空禁制的分布情况来看,护山大阵是开启了的,这禁空禁制只对外,不对内,显然正是要阻住这些意图进入神火山脉的外人。
看来,神火宗对于收徒一事还是很重视的,并非是来者不拒。
可眼前有数百艘飞舟列队在空中,他们怎么办?是学着大家的模样来排队,还是直接上前?
金山宗众修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陈元让。
陈元让也犹豫了起来。
正要放开灵觉偷听一番前方排队修者的交谈,弄清楚状态再决定,远处,却突然有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传来:“来者可是金山宗诸位道友,可是陈元让陈前辈?”
陈元让心头不由得莫名一紧,这声音陌生,他应该没有听到过,应该没有见过这声音的主人,对方是怎么一眼识出他的?
他虽是大罗强者,却不喜招摇,这九重天知道他相貌的修者应该并不多,金山宗昔日和万宝楼虽有资源交易,却无需他这位太上老祖亲自出面,而他脚下飞舟普通,并没有金山宗名号,不像瑶光天鹰卫的天鹰飞舟一般招摇,而舟中众弟子也并非一个个秃顶健硕,这么远的距离,对方是怎么凭灵觉就识出了他们的身份?
突然的紧张过后,陈元让又迅速生出了一丝懊恼,这是怎么了,他堂堂大罗,被人识出身份又如何?难不成,自己对这神火宗已经生出了畏惧和忌惮?若如此,还怎么去查证陈权之死与瑶光有没有关系?
心中胡思乱想,口中却说道:“老夫陈元让,这厢有礼了!”
说罢,本能般地冲着那山门所在方向拱了拱手。
这一拱手,又有几分后悔,自已堂堂大罗,没必要这般低姿态的。
声音平静,浑厚,声传万里,引得那条光焰长河,众飞舟上的修者纷纷转身扭头冲此处望来。
而看众修的神情模样,听到“陈元让”三字,并没有多少敬畏,有的只是好奇,诧异,疑惑。
“当真是陈前辈,失迎,失迎!”
那道清亮的男子声音再次传来,透着欣喜,透着亲切,“金山宗与我神火宗乃是盟友,陈前辈大驾,我神火宗蓬荜增辉,前辈稍侯,弟子这就开中门,弟子这就去请符元太上!”
这男子说罢,那山门处,突然间响起一阵悠扬仙乐,有道道五彩灵光冲天而起,如有灵性般在天际头铺开了一条五彩通道,这通道,一路向北,快速延展,直指金山宗飞舟所在方向。
远处,更多的目光,更多的灵觉齐刷刷奔着金山宗飞舟所在方向扫来,一道道目光,一道道灵觉,落在了飞舟上,落在了陈元让身上。
此刻的目光,和方才相比,多了火辣,多了羡慕,嫉妒,而紧跟着,一众飞舟上响起了窃窃私语,响起了一道道议论声,这议论声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词,一个是“盟友”,一个是“符元前辈”。
金山宗弟子有些懵,也有些抵制不住的兴奋。
大开中门,不稀奇,正常礼仪,毕竟自家老祖亲至,可对方要请出老祖来出迎,这礼仪规格就高了,通常情况下,对方老祖一般是等候在迎宾大殿,由当值金仙长老来外出迎客。
此刻,万众瞩目,对方老祖亲自出迎,这就很给面子了,而“盟友”这个称呼,也不是随便用的,当众称“盟友”,这就是一种宣言,一旦有人对金山宗开战,那神火宗是有必要有义务去增援的。
至于那男子口中的“符元长老”,则让人疑惑了,难不成,符元仙翁身在神火山脉?难道刚刚加入神火宗,已执掌了神火宗大权,成了轮值太上老祖?
这个信息量很大!
陈元让也有些疑惑,习惯性地偷听起了远处众修的议论,不多时,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在他之前,竟然另有大罗修者被迎进了神火宗,竟然还有多人,而不但符元仙翁身在神火宗山门,清虚上人也在,这神火宗,如今已是如此红火了?
原本他还想单独与赤血见个面,交谈一番的,看这样子,有点难度。
远处,仙乐声愈加响亮,一队队神火宗弟子迎出了山门外,当先老者踏云而来,大袖飘飘,身材微胖,鹤发童颜,笑容满面,正是以炼符之道享誉九重天的符元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