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炽的烧在吃过退烧药后慢慢的退了下去,哑巴姨总算能放下心来,替她掖好被子后回了隔壁的小院。
原本以为她已经没事了的,但她第二天早早的熬好了粥端过来,打算叫醒付炽先吃点儿东西再睡时见她满脸通红,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的额头竟比昨晚更烫得厉害,她竟然又烧起来了。
哑巴姨这下急了起来,不敢再擅自给她吃药,赶紧的下楼去叫了瘸子叔,让送付炽去医院。
瘸子叔也没想到付炽还会再烧起来,见哑巴姨一脸的急色便马上要去巷口叫出租车,让哑巴姨先替付炽把衣服穿好。
长藤巷里最不缺的就是热心的邻居,有人见瘸子叔一瘸一拐急匆匆的往外走便开了车出来,又帮着忙将烧得神志不清的付炽从楼上背了下来,然后急匆匆的送去医院。
到达医院才知道,付炽的体温已快要到四十度,医生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瘸子叔的腿脚不方便,而医院里少有人能看得懂手势,于是仍是邻居帮忙着跑前跑后办理住院手续等等繁琐的事儿。
待到给付炽输上了药,哑巴姨犹豫良久,将瘸子叔叫到了病房门,拿出了手机找出了沈与为的电话来,让瘸子叔给他打电话。
她是忧心忡忡的样儿,付炽从小身体就不错,很少生病,就算是偶有发烧,也只是吃过药就好了。从小到大就连输液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现在是炎热的六
月,她竟然在这样的天气中发起了烧来,她将这次生病的缘由归结到了舒家的身上,除了这,她完全想不通她怎么会突然就病倒。她已无能为力,只有将沈与为请过来。
瘸子叔很快打了电话,而哑巴姨则是站在一旁久久的站着。她想起付炽这些日子的种种表现来。
她看起来虽是和以前一样,但却绝口不提舒家的事儿。她在从京都回来后她曾试探着问过她,但她都是三言两语带了过去。她看得出她并不想提起舒家,于是不再提起。
她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早看出了她有心事,但她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沉着,直至这次病倒。
付炽的发烧最终被医生定义为病毒性感冒,见哑巴姨坐立难安,医生告诉她反复发烧很正常,让她不必担忧。
付炽的烧在两天后才退了下去,这两天的时间里,她时而清醒时而昏昏糊糊,由最开始的偶尔呓语变得很安静,只是睡着时眉头常常都是皱着的。哑巴姨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抚过,但却并不能抚平。
这两天的时间里,哑巴姨呆在医院里的时间最长。沈与为工厂里忙,只能晚上过来陪夜。家里的阿姨则是在有空时煲粥或是鸡汤送过来。
烧退后付炽原本就小的脸显得更小,整个人像是足足的瘦了一圈,下巴尖了起来,同她母亲更像。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发烧,竟然还在医院里
住了几天,不忍看到哑巴姨和沈伯伯为了她来回在医院跑,在烧退的当天就要求出院。
她这次病倒来势汹汹,哑巴姨被吓坏了,让再多住几天观察观察。倒是医生很好,说烧已经退下了,让回去休养就行。这天尽量吃的得清淡点儿。
付炽在隔天就出院回了老宅,她的感冒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整个人却是闷闷不乐的,她在长巷尽头一家新开的奶茶店找了一份兼职,早上八点做到中午十二点,下午则是同往年一样,小孩儿们一股脑子的涌到院子里来,她帮着辅导作业。每天的时间尽管安排得满满的,但每每独自一人呆着时她总是会发起呆来,一坐就是许久。
哑巴姨见她这样儿十分担心,每每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她都表示没有,在他们面前脸上永远带着笑容,但哑巴姨却知道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