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新娘子就不跟你走!”谭子欣喊。
“对对对!找鞋子找鞋子!”
宿怀安先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谢妙面前,谢妙仰起头跟他对视,露出个狡黠的笑容,结果被这人一把抱起来!只听当啷一声,是高跟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因为宿怀安抱了谢妙,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的房间里发出一阵阵尖叫跟口哨,来参加婚礼的不只是当初高中的同学,还有两人的大学同学,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合得来的人还是有的,有不少还彼此看对了眼,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日后发展了起来,不过这都是后话。
宿怀安把谢妙抱到腿上,自己坐下,认真地给她把高跟鞋穿上,趁人不注意还挠了挠她的白嫩嫩的脚底板,谢妙怕痒,咯咯笑起来,半点儿害羞都没有,只有对未来的期盼与幸福。
可惜迎了新娘之后还是要分开,他站在台上,身边是宿虞城与宿太太,两口子虽然多年不和,但在外界的传言还是非常恩爱的,今天也在两位老爷子的勒令下扮演好一对父母,谁敢露馅扣谁零花钱!
结婚进行曲响起那一刻,宿怀安已经忘了身边还站着他所厌恶的父母,他捧着鲜花,不受控制地回头看去,红毯尽头,谢妙被谢爸爸牵着手,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轻柔的面纱根本遮不住她娇艳如花的容颜,宿怀安心跳如雷,他听不见客人们的欢呼掌声,也感觉不到身边父母的呼吸动静,眼里心里就只剩下那款款向自己走来的人。
就是……这走得也忒慢了一点吧?!
谢爸爸根本就是蜗牛挪,恨不得这二十来米的距离能走成二百千米,这样就能晚一点把他姑娘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
一边走还一边哭,鼻子都红了,搞得谢妙半点紧张不起来只想哈哈笑,当然她没有笑,她怕她笑了,她爸会哭出鼻涕泡来。
新娘子笑得太开心,好像很嫌弃娘家爸妈一样,不了不了,还是不刺激老父亲了。
宿怀安已经朝她走过来。
谢爸爸更不开心了!离台阶就差几米的距离,至于过来抢人吗?!
谁知宿怀安却开口道:“爸爸,您慢点儿走,注意脚下。”
谢爸爸很想哼一声,但是不敢,他要是敢破坏闺女的婚礼,晚上回去老婆绝对饶不了他。
到了台上,他万般不舍地把掌中的小手放到女婿手中,眼圈儿通红,泪流满面:“小宿……妙妙、妙妙以后就交给你了啊……你可得对她好一点,我姑娘可招人疼了……呜……”
宿怀安破天荒地上前一步,快速抱了他一下,柔声道:“爸爸,放心吧。”
旁边宿虞城见状,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挠了一下,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难受。
他这辈子都没有跟宿怀安这样亲近过,别说主动抱他,宿怀安甚至都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父子俩之间弄得跟陌生人一样。
他从出生便含着金汤匙,自然不知道要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心里也没有这样的概念,可今日看着宿怀安跟谢爸爸之间那种不用演便真挚的亲昵,饶是宿虞城,心中也感到了些许羞耻。
儿子宁可亲近老丈人,也不愿意跟他这个亲爹多说一句,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谢妙跟宿怀安之间浓郁的爱情根本无法掩饰,空气中似乎都泛起了甜甜的粉红色泡泡,为谢妙戴上戒指时,宿怀安单膝下跪,虔诚地吻了吻她细嫩的手背。
刑侦队的同事也有来,大管坐在下面看着,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还拿陈队崭新的西装擦。
要不是在参加婚礼,陈队险些暴跳如雷——这可是他唯一一套正装!平时都舍不得穿的!
宿怀安并不擅长在外人面前说甜言蜜语,其实他跟谢妙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说,偶尔蹦出来的也都是情之所至出自真心,但他不必说,那份浓烈的爱意已经显露了出来。
新郎新娘拥吻,谢妙随手把捧花一丢——结果体委接住了。
他还一脸懵逼:“咋地,我马上就能嫁出去了?”
现场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光是这一天,谢妙就换了五六件礼服,有钱人的生活真的难以想象,每一件礼服都价值连城,她穿得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宿怀安却还嫌不够呢。
他给她准备了好多新婚可以穿的裙子,谢妙差点儿揍他,敢情换衣服不费劲儿的是他吧?什么汉服马褂之类的,男式的都很好穿,她累了,她不要换了!
可惜的是酒席吃到一半,陈队接了个电话要走了,依依不舍的,可突如其来的工作也没办法呀,他们没告诉谢妙,就跟谢爸爸谢妈妈说了声,谢爸爸疯狂给他们塞东西,让他们带回去吃,陈队等众同事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实在是拒绝不了!
给钱他们还能义正词严说不要,可是给吃的,还是谢爸爸亲手做的,那真的无法拒绝,对不起,拿了群众一针一线还没给份子钱,谁让人家小两口不愿意收呢?
不过看这架势这场面,谁好意思只包几千块的份子钱?不给个六七位数你好意思?
谢妙是被宿怀安抱回新房的,她欢快地在他怀里踢动着一双小脚,刚进了房间,高跟鞋便被蹬掉,两人滚作一团,可惜不能亲热,因为还要出去应酬。
今天来的可不只是同学老师这么简单,还有两位老爷子的一些旧识,两人都得去一一见过打招呼,宿怀安结婚了,这也意味着宿杜两家的产业会被尽数交付到他手上。
一天下来,谢妙成功累成狗,晚上那群狗东西居然还有心思跟精力闹洞房,想都别想!
在妙妙大王的拳头下,大家纷纷怂成狗,反正小岛上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而且到处都有信号覆盖,岛上还有医生,于是一群不安分的家伙开始了深夜小岛大冒险,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总感觉从上大学后就再没有这么轻松过,社畜的人生如此痛苦,能痛痛快快地玩多幸福啊!
谢妙躺在床上不想动,宿怀安坐在床边,手头放着几个干净的小水盆,正给谢妙卸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