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小说

第五十五章 往事4（第2页）

他看起来好像要被活生生掐死了……

段惊楼努力呼吸，胸腔中的空气渐渐稀薄，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层层叠叠的重影，头晕眼花却依旧挤出了两个字。

“没错…”

声音很小，但女人还是听到了，瞬间脸色骤变，活像是要把他吃了，眼神中迸发出一抹愤怒，好像段惊楼的回答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

桑榆下意识跟着抖了一下，眼前女人的美貌此刻也让她觉得是带着有毒的花，艳丽却又害人。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她这么生气，但是违背她肯定会遭受惩罚。

“你说什么？！”果然，女人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更加尖细，她眯着眼睛，手中不断用力。

段惊楼刚才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她的心上，刺得她鲜血淋漓。盯着这样一张脸，如此相似的面容，逃不开的血脉，某些阴暗的想法又在心底冒出，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鼓舞着她。

“杀了他……”

“杀了他……”

女人猛然间后退一步，看着他像是

看什么浑水猛兽，眼神惊恐，却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你错没错！”

段惊楼脖子出现一道青紫的掐痕，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桑榆内心一提，下意识看向女人，段惊楼啊段惊楼你现在说一句错了又不会掉一层皮。

出乎意外的是，女人这次竟然笑了，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笑得一脸讽刺，“我告诉你，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你就是我段若一生最大的错误！”

桑榆下意识看向段惊楼的反应，可他却异常平静，澄澈眸子落到外面的一众花卉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又恢复到风情万种的模样，施施然出了祠堂，“你什么时候来向我认错，就不必跪了！”

段惊楼没应声，只是沉默地跪着。

他小时候也这样，所有的心思都藏在肚子里，不说话沉默地反抗着一切。长大后他倒是学会了伪装，但依旧话很少，试探着每一个人。

白天和黑夜交替，段惊楼却只是长久地跪着，累了就揉一下膝盖稍稍休息一会，又很快就跪下。

春夏更替，寒冬来临。

在短暂的梦境中桑榆就一直看段惊楼每日准时来祠堂跪着，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注视着摆放整齐的碑文，长久地凝望。

却又在小厮送饭时快速低头，仿佛这些碑文是什么洪水猛兽。

桑榆一开始怀着敬畏之心，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看着段惊楼，可他却

如一尊木偶，平静地如一潭死水。她纵然知道这是一场加速的梦境，算不得外面的时间，可明显的季节更替让她竟然也觉得无聊。

她一边猜测这段梦境的作用是什么，是段惊楼黑化的原因，是凸出大反派悲惨的童年，还是……桑榆不得而知，她值得看得见外面的花渐渐枯萎，又落下了。

于是小段惊楼的神色也黯淡了一瞬，可下一瞬又藏起来。

寒冬腊月，天色灰蒙，外面飘着棉絮似的雪。

桑榆看到来人时后背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刹那间恶寒传遍全身。

段若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抖着身上的雪渣，在风雪中走进来，笑得温和，“阿九，娘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