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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阴山献祭6（第2页）

看着那些在牢里的女子蹉跎一生，可本来他们应该也有美好的生活，美好的结局。

不该是这样的。

“倘若要一个月接受玄鸟的啃食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享受了带来的利益的人，而不是那些无辜被掳走的女子，”桑榆眸如火炬，像是一眼能望到人心里去，“你们遭受着这些非人的痛苦，和家人分离和郎君分离，日日夜夜永不见光。”

“——如果是你们，你们愿意吗？”

桑榆提高了点声音，脸上异常嘲讽，“她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知道疼痛，或许是你们当中的母亲女儿，如果让你们去为这场献祭付出这样的代价，你们愿意吗？”

“你们不愿为何就觉得他们愿意，为何理所当然的让他们付出这些痛苦的代价，为何对他们的痛苦置之不理，把这些邪恶的邪灵奉为神明，捂住耳朵蒙住眼睛享受着这些带来的快乐？”

桑榆说到最后，也不自觉带着几分真实情感，“你们为她们穿上了嫁衣，就觉得能带来风调雨顺，如果天灾人祸，那都是这些女子的错，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们用一身千疮百孔，不合身的嫁衣禁锢住她们，还要试图让他们感恩戴德！”

桑榆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一刻，那些书中的纸片人仿佛有了具象化，死去的阿音姑娘，从未走出过牢房的王大婶，她们都在这一刻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和血肉。

她这才

意识到，这些人是活生生的，是真实存在的。

即便这是个被穿越进来的文字世界。

文字揭示了她们一生的痛苦，如果不和主角团有交集，那么穷极一生也无法摆脱这些命运，寥寥几笔定下她们痛苦的一生。

可桑榆穿越进来了，蝴蝶效应跟她们有了交集。

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做到毫不干系置身事外，一心只攻略段惊楼，可事实上她们是活生生存在她身边的，起码是这个世界。

那些具象化的痛苦也是存在的。

段惊楼也是存在的，真正意义上的存在。

桑榆内心蒙了的一层雾缓缓散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挣扎着叫嚣着要呼啸而过，那些过往纠结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在这一刻忽然明朗。

既来之，则安之。

既背负着身份，那责任也与之共存。

桑榆长长舒了一口气。

坑底的人诡异的沉默，一时间只有那些静静的风声，混合着树叶的沙沙声。

桑榆微笑，心中骤然松了一口气，情绪也不似之前激动，“这不公平的。”

这不公平。

段惊楼打了个响指，细细咀嚼了一下“公平”这两个字眼，眸色微沉，像是想到什么，再一抬头却只剩下些许明媚，“桑木，看这边！”

他隔着坑洞的另一边招手，为了不被发现也穿了一身红衣，一向高高扎起的马尾被散下来，学着风城男子的装扮，额前的黑发微卷，更称的他眉骨高挺，异域感十足。

迎风招

手，恍惚间也带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