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思容晓得姑娘那点小心思,霸气支招,“女医说了不能戴面具,便是一刻也不能戴。至于她们晨昏定省,直接免了,岂不省事?”
“这般行事,岂不是被人说妾身惫懒?”王氏认为不妥,不想德行有亏,被人指摘。
“咱们赶路,比不得往日在东宫,或是等到了豫章,安顿好了,再恢复晨昏定省也不迟。”
言毕,庾思容吩咐何桂通:“传我的令,一众女眷免去晨昏定省,不要打搅王妃休养。”
“王爷,您今儿个还没去看宋良娣呢?她所住的画舫就在旁边,不如您去瞧瞧。”
身为女人,庾思容真不了解王氏到底怎么想的。被贬为豫章王后,两人一起进宫,王氏的小鹿乱撞脸色羞红,庾思容看在眼里,王氏分明是特别喜欢丈夫赫连翊,可不知为何,每每还没相处多久,王氏就要提醒丈夫去看美妾。
庾思容看得懂宋良娣耍性子胡闹是为了赫连翊疼惜,却看不懂王氏那么喜欢赫连翊,却要佯装大度,从不借机亲近……当然,她是不会跟王氏亲近的,没法克服心里那道坎。
思及此,庾思容面带浅笑,低声问:“王妃,你似乎很怕本王久留!难道你是怕我会吃了你?”
那一声轻轻的笑,伴着一丝温热的气息,让王氏的脸开始发热,想躲开他的视线,
克制自个儿不要羞怯,却只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看着慢慢变红。她咬着双唇,双手只能捏着床单来缓解不安。
说实话,男女之事,早在入宫当太子妃之间,便有教引嬷嬷教过了,可坐了那么久的冷板凳,满心满眼的爱意早就浇灭了,让她成了端庄又有智慧的王妃,而不是整天想着耳鬓厮磨的小夫妻。
“王爷说笑了。”王氏的声音有点颤抖,羞恼地撇过头,看向床里侧。
“本王的好王妃,那我就听你的话,去瞧瞧宋良娣。”
庾思容双手背在身后,迈着阔步,大笑着离开。
王氏双颊的两片潮红还未退散,揽月和女医捧着捣好的草药进来了。
揽月惊叫:“王妃,你脸怎么这样红,莫不是发烧了?”
女医也被唬得有点慌,摸了摸额头并不发烫,手心手背也是正常的,这才晓得可能是王爷说了几句羞人的情话,王妃到底是个刚双十年纪的姑娘,害羞了呢!
女医快速敷上草药,叮嘱揽月:“揽月姑娘,王妃并未发烧,这草药敷半个时辰取下来,擦干净再擦金疮药和舒痕膏。”
“多谢女医,我晓得了。”
送走女医后,王氏的脸色已恢复如常,咬着下唇问揽月:“刚才我的脸很红么?”
“红的很,像熟透的柿子!”揽月笑答。
王氏低声辩道:“那你也别喊那么大声,哪是什么发烧?”
不是发烧,却脸红了!揽月这才反应过来,笑
嘻嘻地问:“王妃,是不是王爷亲了您一口?”
“没有的事。”王氏毫不犹豫地否认。
揽月追问:“那您干嘛脸那么红?”
王氏被赫连翊调戏了,能不脸红么?她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可不像丈夫如鱼得水地周旋于那么多女人间!
揽月晓得自家主儿脸皮薄,不好意思讲那么多,便问:“王妃,近来王爷待您那是似水柔情,依奴婢看,您和王爷应该很快就能圆房了。”
“圆房?”王氏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嫁的是年少有为的皇太子赫连翊,当初嫁入东宫的时候,满心欢喜能恩爱到白头,生儿育女,可大婚当日就是她一个人穿着嫁衣睡的,一连三天,他都没进房。自打那时起,她就收起了儿女情长的奢望,仿佛一夜长大,只当个贤惠的太子妃即可。
如今重提圆房,能如揽月所愿么?王氏也不晓得。
揽月巴望着太子和太子妃圆房都望眼欲穿了,“王妃,现在的王爷,很不像当初的太子,跟您圆房,那不是合情合理么?”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殿下喜欢宋良娣,难道被贬成豫章王,连爱意也没了?我是不信的,只担心王爷是想让父皇和母后满意,假意亲近我,做给上面看罢了。”王氏不想被利用的时候付出真心,结果却大失所望。
“即便是这样,王爷肯跟您圆房,您要是生个一儿半女的,下
半生就有依靠了。进宫的女人,靠男人靠不住,还得靠孩子。”
跟赫连翊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