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眯眉毛高挑的小娘子,迅速又拆阅了几封,发现这些信件内容无一例外,不是在威胁修晏就是在说她的坏话。
通篇下来,他黑衣倒是成了盛世白莲花,每天都在受压迫。
秦嫀气得身子发抖,指着自己:“什么,我专横霸蛮?”简直胡说八道,还有:“下流?强迫他日夜承欢?”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赵允承早就想问了,瞥着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信件,拧眉问道:“话说回来,笑笑果真夜夜要他要个不停?”他面容严肃地睇了秦嫀一眼,令秦嫀感到背后凉凉的:“嗯?还逼迫他说那许多骚话?”
他知晓,从前他害羞不肯开口,娘子每每逗他他都闭紧嘴巴,想来是黑衣那张嘴能说会逗,这才博了小娘子欢心。
“你听他胡说八道。”秦嫀面色不改地说:“他在信中还写自己很无辜呢,但究竟是谁压迫谁?”她说到这儿,心疼地看着白衣郎君:“明明你才是受他压迫的那人。”
赵允承见她什么都明白,不由心中一暖,再不吃那飞醋,只笑道:“我自己受些委屈倒没什么,你和言言过得好就行。”不过他就算受了委屈,也会讨回来的。
秦嫀听了,越发心疼这位与世无争的郎君,巴不得将自个的心掏出来给他收着,好让他相信她会爱他永不变。
迎上小娘子爱意融融的目光,赵允承心中满意,不再胡思乱想。
他不在的这半个月,黑衣倒是做了许多事情。
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很是符合对方的做派了。
虽说这样做势必会引起朝臣的猜忌,但如今小皇帝年岁渐长,再过几年便能亲政,激进些也无妨。
为免群臣私下结党连群,赵允承倒是忙起来,每日出入坊间和衙门口,加紧盯梢各地官员的动静。
同时与小皇帝也亲近起来,带对方同进同出,很有些手把手教导的意味。
太傅太保所教的,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若从来没有亲临现场,只怕官家连营地如何点兵都不知晓。
赵景暄一向不受自己的九皇叔待见,突然之间对方亲近起他来,他心中不无雀跃地想,难道是因为怕他吃弟弟的醋?特地安抚于他?
这日他二人从大营归来,同坐于马车中,因为六月的日头实在太毒辣了,骑马来回非得中暑不可。
马车内就不一样了,有冰,还有宫女伺候,给他们打扇子。
但赵允承却是拒绝宫女服侍的,他自个靠在窗边,打开折扇轻轻摇着,不曾看衣着轻薄的宫女一眼。
摄政王那风流的外表,吸引着宫女的目光,明知道对方不好惹,却仍旧频频望去。
赵景暄观察入微,觉得这宫女好生没劲儿,自个也生得颇为俊美,怎她不勾搭皇帝,却反而勾搭即将大婚的摄政王。
他虎着脸,脸上大概有几分龙威:“出去罢,莫在这里伺候了。”
那宫女脸色一阵心虚,而后赶紧呐呐地弯身,应了声喏,退出去了。
赵允承笑道:“怎了?伺候得你不顺意?”
赵景暄讪讪道:“九皇叔见笑了。”他往常喜欢这宫女伶俐,才带出来伺候,没想到却不给他长脸,竟肖想他九皇叔,顿了顿,他道:“九皇叔瞒得我好苦,弟弟都两岁了才叫我知道。”
是不是像大家传言的那样?九皇叔是因为顾忌他,才将弟弟藏起来,可也不对,明明全宗室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