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将他的手握住,笑了:“我与你相遇相知在先,岂会不向着你?你尽管相信我就是。”
是这个道理,但她亲口说出来更让人受用些,赵允承也笑了,捏捏掌中的柔荑:“嗯。”
得了小娘子的承诺,赵允承便趁着夜色回了摄政王府。
王府为了迎接王妃和小世子,最近也在忙着翻新!
据说王妃喜水,高远便着手在王府后院挖湖泊,引河里的活水进来。
他就说呢,为何摄政王府一直死气沉沉,原是因为没有活水流通。
这下好了,再过一个来月,王府必然会有一番新的景象。
王爷又是夜里才回来,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忧,高远不敢打扰,继续去研究改造园林的图纸。
白白将婚礼拱手让人,不是修晏的作风,待亲手磨了墨,他凝眉在信中言:“笑笑通情达理,念在昔日情分,愿意与我再成夫妻,我已征得笑笑同意,择日成婚。”
想了想,赵允承继续写:“笑笑对你颇有微词,一度因为你不想再嫁,你怕是心中有数?要知晓你我一体,若是不接纳你,便也不会接纳我,为了平衡你我三人的关系,我将婚期定于七月十三,还请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往后莫再与我争风吃醋,那只会显得你毫无格局,难登大雅之堂。”
其实郎君更想说的是小妾行径,但小娘子刚刚敲打过,要互帮互助,不许挑起是非矛盾,便只能收敛一二。
写完之后,终是可以安心地躺下,尽管仍然不甘心,但未来可期,郎君的嘴角边含笑而眠。
子时过些些,玉面郎君躺下睡着没多久,便又有奇迹般地睁开双眸。
这双眼睛,显然比之前那双更为深邃诡异,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当然了,因为他们心中的想法,性情和行事风格,都截然不同,又怎么会一样。
黑衣的记忆还停留在睡觉之前,五月十五,他从秦府负气归来,哼,心情差极了,睡了一觉还是这样。
那秦三娘真不识货,放着他这样聪明能干的郎君不择取,竟喜欢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品味如此之差劲,想来不被她选择也是一种幸运,因为他并不想做令人不屑的伪君子。
也罢,天下女郎这么多,秦三娘不要他,他便另寻良人,届时生儿育女,让白衣与秦三娘看着他幸福。
摄政王不屑地抖开信,想来依照那女郎的绝情,白衣多半是铩羽而归,又再次遭人驱赶,可怜。
“……”读了开头第一句,摄政王沉默了,哦……她已经原谅他了。
摄政王面无表情,毕竟关他什么事呢。
哦……不久之后要成婚,看到这里,赵允承不想承认自己有点捻酸,那秦三娘,果真对白衣是不一样。
旁人低三下四央求,她不看一眼,白衣凑上去美言几句,便得她原谅,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鸳鸯呢。
哦……婚期定在七月十三……七……七月十三……
赵允承脸上扭曲万分,时而面目狰狞,时而一片空白,继而再疑惑不解,不可能,没有可能。
白衣那伪君子怎会将婚期定在七月十三,他一定是手滑写错了,说不准是七月二十三才对。
然后联系上下文,对方的的确确,要将婚礼拱手让给他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白衣终于做了件人干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黑黑太高兴了,为自己拉开了大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