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黑纸白字,出自秦嫀之手,他们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自己那温文儒雅的三女婿,怎么可能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起初他们还觉得有误会,但见女儿带着外孙回来,半点不似玩笑,才知晓这便是事实。
王氏在外孙面前不敢表露出半分情绪来,待外孙被抱离,她立即破口大骂起来:“无耻卑鄙,他怎敢这样对你!谁不知他有成群的妻妾,他叫你们母子如何自处!”骂着骂着,泪水涌出:“我可怜的言言,如何摊上这么个爹?”
一辈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名不正,言不顺!
“阿娘别气,眼下这样也挺好。”秦嫀安慰母亲:“我本就不想成亲,如今虽没能与他白头偕老,但有言言我已满足。”
好说好歹,王氏才平静下来,然后问道:“他果真给你写了和离书,还答应把孩子留给你?”
“嗯。”有一说一,秦嫀点头:“他很愧疚,想必不会跟我争夺孩子。”
看样子,也没有要纠缠她的表现。
不过她能酌定的只是自己熟知的郎君,那郎君口中的另一个人格黑衣,按照对方的说法,恶名远扬的摄政王乃是黑衣,他们之间一黑一白,性格互相对立,是为两个极端。
秦嫀心悸了一下,甩甩头,不去多想。
“你们回来便好。”王氏握住女儿的手,百般宽慰:“放心住着吧,有阿爹阿娘在,便不会让你们娘俩受委屈。”
秦嫀抱住母亲:“阿娘。”
王氏这才笑开来,抚抚女郎的背:“莫伤心,好郎君到处都是,届时寻个比他年轻俊美的,好好过日子。”
秦嫀笑了笑,或许吧,眼下是没有心情的,只想把孩子抚养大再说?
况且已经答应不会再嫁,即便接触别的郎君,也只是露水姻缘。
三妹妹和离了,这事第一时间传到秦大娘子和秦二娘耳中。
秦二娘素来知晓,自己的夫君在摄政王手下做事,颇得摄政王倚重,若沈辉即是摄政王,他会不知!
岂有此理!
她秦二娘虽是商户人家出身,但她一不贪图世家媳的名声,二不贪图郎君的钱财,她何须忍他?
秦二娘看了母亲的信,难以平静,纵然知道丈夫有苦衷,但只要一想到丈夫这两年的节节高升,都跟他配合欺瞒三妹妹有关,她如何能不难受?
哄睡了孩子,平复了激动,秦二娘唤丫鬟搬来一张椅子,放到院子中央,她就在那儿端坐着等郎君回来。
严云祈还不知沈府变了天,只知晓王府的事,他下了衙,回到家中,瞧见妻子的做派,心中暗暗着慌。
“娘子,这是做什么?”
秦二娘神情肃穆,一开口便道:“你这些年节节高升,你老实告诉我,可是与我三妹妹有关?”
严云祈心中一咯噔,愣愣看着妻子,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想说不是,但那太自欺欺人。
“夫君,我们秦家姐妹素来一条心,同进退,你这般欺瞒糊弄,叫我如何面对我三妹妹?”秦娉站起来,往前走两步:“这份姻缘因摄政王而起,是他为讨好三妹妹牵的线,今日也因他而亡。”
“不,娘子不可。”严云祈着慌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秦二娘也是个腰板直的人
但他们还是不要离了,让黑白做单身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