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也行。”秦嫀说道:“你让他带着和离书来。”
沈家妇这个充满欺骗和虚假的身份,她多顶着一日便难受多一日,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应该再拖拖拉拉,以免夜长梦多。
铁鹰应承下来,告辞出去送信。
落笔的时候他心想,王爷看到这封信一定很伤心!
事实证明铁鹰还是太嫩了,他家摄政王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连忙挽起袖子自己磨墨。
和离书是吧?
他最近一口气写了两封,手感正好!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打底,这封以沈辉的身份写给秦三娘的和离书,摄政王写得淋漓畅快,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吹了吹,将之折起来小心放入怀中,骑马出发。
瞧瞧,瞧瞧。
高远撞见王爷雀跃牵马出去,心说这回出息了,硬撑了三天哩!又屁颠屁颠地赶去了。
摄政王回忆起当天和秦三娘吵架的一幕幕,万分觉得当时没有发挥好,这次回去一定要注意控场。
因为秦三娘的允许,他又踏进了熟悉的家门,但是对方气还没消,只肯在花厅接见他。
沈家外院的花厅,秦嫀早已候在这里,见到郎君跨进来,她抬眼望去,撞上一双与从前无异的凤眸,还是那么温热纯粹。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叫他们母子如何自处?
想起这些事,秦嫀的心绪又不由自主地翻涌起来,她连忙移开眼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压压心情。
后想起,面前这位郎君已经不再是闲云野鹤的世家子,而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便站了起来,福身行礼:“王爷万福。”
赵允承见到她的欣喜,顿时被这声‘王爷万福’浇灭,如此生份,叫他浑身不自在,他拉着脸道:“你就是故意气我。”
秦嫀才不管他说什么,绷着脸问道:“和离书带来了吗?”
“……”摸摸怀里,赵允承把那封新鲜出炉的和离书拿出来,正想高高兴兴地递过去,又害怕露出马脚没得惹人怀疑,便作犹豫状,紧紧握在手里迟迟不给:“咱们可以好好的吗?我舍不得跟你和离。”
秦嫀敛眸不去看他,只是伸手将信抽一点点过来,然后打开查看,确认清楚,的的确确是一式两份有效的和离书。
她亦签上自己的名字,还他一份,想就这样别过,却终究还是秉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小声道:“今日一别,郎君好生照顾自己,往后若是遇见心仪的女子,万望对她诚赤。”
看起来心如死灰的秦三娘欲从身边走过,赵允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伸出一只右手拦住秦三娘:“女郎且慢。”
来之前他已想好说辞:“眼下各自拿了和离书,你已不是沈家妇,我亦不是沈辉,你我都是自由身。”他深深看着她素净的侧脸,巧舌如簧:“况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小宝贝,喊你做阿娘,喊我做阿爹,不如你我再结亲,我八抬大轿迎娶你,为你母子二人正名……”
任他天花乱坠,秦嫀心中毫无波澜,但她有一个问题的确不解:“既然你并不在乎与你的王妃和离,为何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选择和离?”
那时候她虽然也不会选择和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结亲,但起码坦诚相待,一切皆有可能。
“……”赵允承如何能懂白衣那个脑壳被疾风踢过的家伙是如何想的,简直不知所谓,他面露内疚和悔意:“当年少不更事,一心只想着朝政……”对了!是臣子不允许他有子嗣!
“后院那些女人都是臣子们送来的眼线,目的便是让我无子,可惜我也不待见她们,从来都没有进过后院,也不打算有子,但是后来遇见了你,我们有了小宝,为了保护你们不受有心人暗害……”
听到这里,秦嫀猛然想起,自己和这郎君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的确说过自己有仇家,会暗害她和孩子等等……却原来真相是这样,她不禁唏嘘。
摄政王只是看起来风光,他的处境若有了子嗣,确实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焦点。
秦嫀做梦都不曾想到,与她谈婚论嫁那位郎君口中的仇家,其实就是眼前与她天花乱坠的这位。
真相总是扑朔迷离,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不更事赵小黑:嘿嘿
今日新闻头条:秦三娘与白衣大打出手,婚姻破裂,小黑黑或成最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