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他在酒楼里打杂了。
实际上掌柜的也就是多看了几眼他额头上的口子,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让和他相熟的黄虎带他去后厨上工了。
掌柜的倒也不是不好奇,只是昨天他就听黄虎讲过黄衢的身世,大致也猜到了他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顾虑着小孩子的感受,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反正伤的是额头不是手,也不影响他做事。
酒楼的活计确实没有多累,就是繁琐了一点,第一天上工,后厨帮工的大娘见黄衢身上还带着伤,又见他和自己的大孙子差不多大,心里不由得就多关照了他一些,分配给他的活都是轻松的活,比如帮着择择菜,洗洗碗筷什么的。
像帮着大厨切配菜这种需要动刀的活都没有让他做。
帮厨大婶的好黄衢都记在心里,虽然他现在没有什么能力报答她,但是以后总是有机会报答的。
在酒楼打杂的日子比黄衢预想中的要轻松一些,他也不用做什么力气活,早上跟着掌柜的去菜场采购新鲜的食材、回来之后在后厨帮着择一下菜,洗一下餐具、再帮着酒楼的大厨做一点小事情就是一天的工作了。
这样的日子比他在柳树村的时候过得可好多了。
在酒楼里虽然黄衢睡的是大通铺,但是他旁边睡的就是黄虎,两人一个村子出来的,现在在同一家酒楼做事之后,关系更好了一些,晚上睡觉之前还要聊一会儿天才睡。
酒楼一日提供三餐饭,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粗粮饼子或者粗粮粥配咸菜,但是这些食物是不限量,随便他们吃的。
第一次在后厨吃饭的时候,黄衢还放不开,只舀了一勺粥,还是黄虎硬抢过他手里的粥碗,又往里面舀了一大勺,等他吃完了之后黄虎还拉着他又盛了一碗稀粥,只到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说确实已经吃饱了才作罢。
在酒楼做了两天的工,黄衢就想到要是按照云姐姐的说法,今天晚上木门就有可能再次出现在柴房了之后,他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开口向掌柜的告了假,说自己有事要回去一趟。
当时酒楼已经打烊了,掌柜的也没多说什么,只交代黄衢明天早上来上工的时候别迟了之后,就放他回家了。
想着这是黄衢上工之后第一次回家,掌柜的还好心的让他去后厨装了一些客人没吃完的肉菜。
掌柜的也不知道黄衢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知道他后娘对他不好,他刚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伤,希望这次他带着这些肉菜回去的话,他后娘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对他好一点。
黄衢难得回去一次,顺便就去布坊买了一匹麻布,又买了一些绣线。
他现在就一件能够穿出去的衣服,穿了这么几天也该换了。
让他再去买一件成衣他是舍不得的,所以就琢磨着买上一匹布,回到村里之后交给黄大婶,让她帮着做两身衣服。
黄衢扛着布匹回到村里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先绕去了黄大婶家里,把布匹交给了她。
上次收了黄衢的绿豆糕黄大婶心里就十分的过意不去。
黄衢这孩子日子过得苦,一包绿豆糕可要不少钱,过后黄大婶心里就一直过意不去。
现在黄衢找上门来让帮忙做衣服,黄大婶当即拍着胸口表示一定帮他把衣服做得妥妥帖帖的。
量过身形之后黄大婶就要开始裁布料,她知道黄衢急着要换洗,所以想着干脆今天晚上费一点灯油,连夜先给他赶制一身衣服出来再说。
黄衢确实急着要衣服换洗,见黄大婶准备熬夜给自己衣服也觉得过意不去,当即数了二十文钱出来要给她。
黄大婶却是说什么都肯要的,一直是黄衢现在在酒楼打杂了,身上要带一点银钱才不会被人看轻。
她就只是帮着做两身衣服而已,向她这种给家人做惯了衣裳的熟手,做两身夏装也用不着多少功夫,倒是收点做衣服剩下的布头就行了,这二十文大钱是说什么都不会收的,要是传出去了,可是要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的。
黄大婶执意不收,黄衢也没有办法,他怕拉扯起来被他父亲和刘氏听到动静了,只能把手里的二十文钱收了起来,决定等回到镇上之后,就用这个钱去买点糖块,等狗子哥休假回来的时候塞给他,让他带回来,也算是他还了这个人情了。
在黄大叔家里这么一耽搁,黄衢回家的时候时间就更晚了,见自家院子里一点灯光都没有,就知道父亲和刘氏他们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正好,黄衢今天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看一看木门有没有出现,要是能不惊动家里的人才好,省得他再和他们争执攀扯。
黄衢小心的推开院门,先把手里拎着的肉菜放到灶屋之后,又蹑手蹑脚的去了柴屋。
整个过程他都只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并没有惊醒黄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