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里等我。”
他说:“待会儿回去。”
朱世丰一状将银止川告到了御前。
惊华宫内,朱世丰蜷着胖阔的身躯,袍子上尽是泥土污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新帝沉宴哭诉:
“王上,臣什么也未做,就站在那城头传了您的口令,这银止川,他他他就突然冲上来,将臣痛打一顿!!”
银止川站在旁侧,冷眼看着他的表演。
“臣说了,是传您的圣谕,是为了少阁主的病才驱散那群流民的但银止川,根本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冲上来,毫无缘由地踢踹臣!这这都是有证人在场的,您不信,可传御史台林大人作证!”
沉宴原本在陪楚渊,亲手煨了药在喂他,内侍却突然禀告,说传令去的朱大人在含泪求见。
一进殿,就见朱世丰耍赖一般躺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着“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
沉宴头痛地揉了揉眉间。
“银止川。”
沉宴开口,不得不问道:“朱世丰所言是否属实?”
银止川道:“字字属实。”
沉宴看着他那根本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又问:
“那你为何要对他动粗?”
“他对我父兄出言不逊。”
银止川慢慢转着手腕上护手,漫不经心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为这个揍他了。”
“”
朱世丰:“”
静默半晌后,大殿内倏然爆发出一声哭喊,朱世丰几乎要涕泗俱下地去抱沉宴的腿:
“您要为臣做主啊!臣已经不知道受过了多少委屈!!”
沉宴一掀袍角,避开了这巨大爬行动物的粘粘,大抵也有些无言以对。
迄今为止,也是第一次见到还有人自主承认历史作案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朱世丰是朝堂上与你一起为官的同僚,你有何理由殴打他?”
沉宴道:“按当朝律法,对朝廷官员动手,朕当罚你的俸禄。”
“王上罚就是了。”
银止川道:“但按当朝律法,下臣所呈奏折,陛下三月内必予回复。臣就家中父兄一事,向陛下呈上奏折无数,从来没有一封得到过回答。”
沉宴站在高殿上,登时被他堵得一噎。
胆敢如此当面拆一朝君王的台的,盛泱大概翻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沉宴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银止川数秒,良久,问道: